王麻子昂头哈哈笑了笑说道:“易团长这是折煞了我王麻子了,易团长和晏军长都是什么人物?这些东西怕是还入不了你们的眼。”说着王麻子就坐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晏润林不动声色。
易靖卓哼笑了两声,又将箱子里的玉观音拿了出来递给晏润林,说道:“估计你家那位会喜欢呢。”
说完易靖卓有些后悔了,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时时刻刻都存在危险之中。保不准那天就没了,跟着他们的人呢也就是树倒猢狲散,他和晏润林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情,只是这心和情着实不敢随意的给心爱的人。给了就要负责,喜欢人家爱着人家要了人家,那就是要一生一世的。
此刻在王麻子面前提到了鹿希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易靖卓心中还是敲起了鼓,微微垂着眼睛不敢去看晏润林的脸色。
王麻子果然好奇道:“哎,听说晏军长前些日子才选了个军需官,还是个女人。这年头女人也是能够上战场的了,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改日,有时间也叫我见识见识这位女军需官如何?”
道上的人都知道王麻子这人豆大的字不识半个,但说起话来还总是喜欢咬文嚼字。鼻子里插大葱就开始装象了,搞得油腻腻的听得旁人也是着实难受的紧了。晏润迅最讨厌端着自己,要装着好像不是凡人,害怕旁人低看了自己一眼。这王麻子长相粗鄙,行为动作之间都是大大咧咧的粗鲁,就算是说话文气也遮不住这身的粗人气息。
晏润林避开鹿希甄,拿着玉观音仔细瞧了瞧,的确不错,玉体通透,润泽光滑又是观音像,大抵鹿希甄是会喜欢的。不过这东西出自王麻子之手,他也不会拿给鹿希甄去脏了她的眼睛。
“王大当家的言重了,我们这些行军打仗之人,可不会看得什么玉好什么珠宝贵重。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旁人送了过来,转眼又去充了军需。眼下局势不好,王大当家的应该是晓得的。”
易靖卓也坐了下来,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顿时间包厢里站着的坐着的都是各怀心思。晏润林将手中的玉观音递给晏润迅,才正眼的看着王麻子客套:“百闻不如一见,王大当家的名号,晏某也是早有耳闻的。王大当家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你也是称霸一方,很了不得的。”
王麻子不慌不忙说:“晏军长现在不就是在说我王麻子的笑话么,我王麻子岂能跟晏军长相比呢?今日前来就是想要跟晏军长交个朋友,以后我们来往也好互相帮忙才是。”
晏润林举杯兀自喝了一杯又道:“王大当家这样的朋友晏某怕是交不起的。”
“晏军长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麻子的神情一变,语气都不自觉的冷了些。
“王大当家应该知道,这北平城里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的了晏某了,王大当家的和日本人近来很是亲近暧昧啊,这如何能让晏某放下心结跟王大当家的交朋友呢?”
王麻子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跟日本人走的近了,晏润林心中不爽又拿来说事罢了。王麻子讪讪笑说:“晏军长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混江湖的不晓得什么国家大事,只是手底下这么多兄弟都要吃饭,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义气。再者跟那些日本人不过是打了几次交道,并没有达成什么交易。晏军长也不必如此的介意挂怀。”
晏润林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晏润迅开口说:“听闻王大当家的在北平城里又是开了不少家烟土馆,既然王大当家一定要我出席,该是知道我晏润迅是椅子还没有坐稳的新任海关总长了。”
王麻子不质疑否,听着晏润迅又说:“既然王大当家的想与我们结交朋友,那不如给晏润迅一个面子,将手底下的烟土馆子都关了,不要害得国人遭受烟土鸦片的侵蚀。国难当头,沉迷这些祸害人的东西,糟蹋的了身心又该如何报效国家呢?”
“晏总长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烟土生意北平城里可不止我王麻子一人在做,再者这些东西是害人的没错,可那些抽大烟的又不是我王麻子逼迫的。赚钱的生意要是被晏总长给断了,那我山上的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这可不是晏总长的面子可以给的了……”
王麻子丝毫没有招架不住的意思,面对晏润林和晏润迅加上易靖卓都是游刃有余,果然是传说中的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