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陆军部上上下下忙的脚不沾地,头晕眼花。东方的鱼肚白才露出一丝丝,刚擦亮的光景,挂着陆军部拍照的黑色别克一辆辆的通过安检缓缓驶入重重关卡的陆军部大门。晏润林平时极少这般时辰到陆军部来,往日不是留宿陆军部,就是一整天泡在这里。
今儿晏军长的车子也在排着队等待检查,原本军长之类的军政重要人物有特别的关卡,无需检查就可通过。鹿希甄听说了之后觉得不妥,她对晏润林说:“平日只有军长你一人倒是无碍的,您是军长而我不过是小小军需官,该走的路程还是要的。本来坐你的车去,就已经是不妥。”
鹿希甄一直都很较真,晏润林也一直都知道。
更何况这次还带着非要参观陆军部,说什么长见识,一口一口的晏大哥让晏润林觉得很是舒坦。
单昱坐在副驾驶,戴着白手套的纤长手指在车窗有节奏的一一敲打,眉宇之间夹杂的不耐显示出了今日等待的时间太长。晏润林端坐在后排靠外的位置,一身军装一丝不苟,威风凛凛。鹿希甄第一天到陆军部报道,更是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屏住,心情很是紧张。身上套着的那套军装是晏润林一早亲手给她换上的,丫头们熨烫的平整,一丝褶皱都没有。
以前在银行上班,也是有制服的,可不知怎的,鹿希甄就是觉得不大一样。全黑的银行制服总是带着一股子严谨,跟钞票挂钩的工作叫人总是容易紧张,差之毫厘便是失之千里。相对的,陆军部的差事也并不好做,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个人安危了。鹿希甄已经私底下跟单昱打听过了,军需官到底是做什么的。
分到哪个编制了,就要负责整只军队的生活起居。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衣物弹药药品补给,一分钱还能难倒英雄汉,将士们在前线拼命,后方的补给总是要跟得上的。鹿希甄甚至动过要去寻找父亲留下来的线索,得到那批钱,或许晏润林的势力可以得到更快的扩充。
“军长!”负责安检工作的卫兵一看车牌就知道是晏军长的座驾,立马敬礼问好。晏润林没有支声,单昱领会到面上挂着挑不出毛病的笑容,示意卫兵们快查。一切照旧,没有徇私一说。
晏军长的车哪里会有什么毛病?自然很快通行,卫兵们个个憨厚朴实,背着枪摸着后脑勺纳闷今儿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军长一大早的赶过来还不走专用通道?难不成今天又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麽?
晏润林带着鹿希甄和鹿黎径直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陆军部坐落于大街深处,前后都是前朝王府环绕,整个的打通了,后街上封了路,全部划到了陆军部的管辖里。晏润林的办公室位置极佳,小楼的三层整个打通,会客的沙发距离办公桌足有一个房间的大小。
陆军部的人纷纷探头探脑,装模作样的打听着今儿到底刮的是什么风,晏军长心情颇佳的竟然还会给那一男一女介绍着什么,时不时的传来爽朗的笑容。
“晏大哥,你平常都在这里办公吗?”鹿黎打一进到晏润林的办公室,双眼就冒光,闪闪发亮的摸摸这里,看看那里的,与往常内敛深沉的小大人样子判若两人。他只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爹爹的书房似乎与这里很是相似,长大之后跟着姐姐窝在会馆里,暗无天日。小时候的事情好像都随着岁月的长河,一点一滴的奔腾而走,再也见不到了。
单昱背着手随在鹿黎身后,眉梢带着笑,鹿黎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俨然变成了鹿黎的随行小老师了。
“鹿小黎,军长平日当然在这里办公了,陆军部上上下下所有的事物,全部都会交给军长决断。所以,很累。”
单昱这话不是抱怨,而是实话实说,晏润林担子上的重任压得太满。从广东赶来的时候,他父亲交待,无论晏少说什么做什么,你作为贴身副官一定要尽职尽责。单昱刚调来就遇到了鹿希甄走马上任,在他的印象里,一个女军需官甚是少见。能有作为的就更是稀罕,他并非瞧不起女流之辈行军打仗,只是觉得这职位太过疲惫,没有手腕,怎么能够让那些上了战场的兵油子们心服口服?
素闻鹿希甄小姐家是原来的前朝皇商,显赫一时,家大业大。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转眼之间,鹿希甄小姐带着弟弟却是住到了寒酸,只得遮风挡雨的会馆里。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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