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希甄正抱着晏润林的枕头睡的迷糊,就听见窗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很快停在了房门前,谨慎小心的敲了几下。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一夜未眠的脑子快要炸裂,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只希望能忽略了这扰人清梦的动静。
可是,门外的人并没有死心,又敲了几下,这回还响起了声音,只听来人管家说道:“夫人,公馆外来了一位客人,说是您的姐姐。不知您见还是不见?”
话音未落,鹿希甄就猛地起身,一头黑发散落在肩,微白的脸上夹杂着惺忪睡意和震惊。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绕过屏风到了门口,一把拉开正对着没有反应过来的管家的脸。
“您说什么?我姐姐?”鹿希甄仿佛是不大确定,更像是不愿意承认。
管家低头看了一眼鹿希甄赤着的脚,眉头微微皱起,想着要不要提醒这位还胡闹的夫人,春日天凉,易感风寒,要是病了军长回来可是要怪罪我的云云……抬头对上了鹿希甄惊慌失措且湿漉漉的双眼,顿时记了起来自己的来意是什么,立马说道:“是啊夫人,门外那女子说是您和鹿少爷的姐姐,前来探亲。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夫人您还有姐姐,所以不敢贸然的请她进来,毕竟军长临走之前再三交代,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鹿希甄心慌意乱,茫然的点点头,下意识的啃起自己的手指甲,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麻烦您了管家,先请她到偏厅去,不要让鹿黎和云时知道她来了,我很快就过去。”
管家心中虽然诸多疑问,却也道了声好转身去办事了。鹿希甄返回房间,冲到了浴室面对镜子里盯着严重青色阴影的自己,微微失神。她想,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鹿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着晏润林不在的时候来到底是何用意?
按照常理,在晏润迅洗尘宴当天,她姐姐鹿昭就应该知道她已经到了晏润林身边,并且关系匪浅。依她对鹿昭的了解,她不可能忍这么久才过来寻她麻烦。这一次倒是破天荒的没有赶来说风凉话,许是害怕晏润林的势力,没有轻举妄动。终于等到了晏润林不在,才敢登门,往好听了说是来探亲的,其实就是来看她到底怎么样的。
鹿希甄用冷水洗了脸,挽了一个舒服的发髻,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晏夫人专门送给她的精致旗袍,在屋里调整了半天才往偏厅走去。
且说门口的鹿昭不依不饶,破口大骂道这晏公馆仗势欺人云云,丝毫没有官家太太应有的样子,让路人看够了戏码。已经来交涉过的管家听了鹿希甄的吩咐匆匆而来,身为管家早已是身经百战,为人处世最是圆滑,撩着袍子往鹿昭面前一站,不卑不亢带着微微笑意说道:“这位夫人莫要气急,方才已经去请示过了,前有误会还望多多原谅。”
“哼,就说你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还不信,怎么样现在请我进去了吧。”鹿昭说的洋洋得意,没有丝毫的收敛。
管家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心想这女人是什么人?竟敢在晏军长公馆门前大吵大闹,看着装配饰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再往后一扫车牌号,管家心里顿时明白了三分。
不过行政院小官的妻室,也敢来这里大放厥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鹿昭得意洋洋,领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鬟率先跨入了晏公馆的大门,回头睥睨着神色不清的管家,喊了一声。
管家回神,脸上又是一副毫无破绽的和气,连忙进门去带路。一路上,鹿昭东看看西看看,只感叹果然是军长的公馆,这样的气派和宏伟,跟以前的鹿家有的一比。她现在住的那公寓算什么,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这样的好景色也属于那鹿希甄不成?这人为什么总是命这样的好?出生的时候不过是在正妻的娘胎里,为何就处处高她一等?而她却要次次忍让,还总是被告知因为是长姐更应该要呵护妹妹弟弟。哼,对她们好了也换不来自己想要的,那老头子也没有把鹿家的秘密告诉她。
没想到鹿家倒了,这贱丫头才吃了没多长时间的苦头,就住到了这有山有水,舒适的公馆里?还进了陆军部任职,真叫人羡慕啊,羡慕的想要弄死她。彻彻底底的,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迷宫一样的在管家的带领下转悠了半天,终于到了偏厅。鹿希甄还没有到,管家请鹿昭稍作片刻,吩咐了伺候的丫头们准备茶水和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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