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不住的暑热破开了暮春的留恋,在夜风之中肆虐了起来,庭院中摆放的水缸里,锦鲤们掩在莲花之下,躲避热气。冬日时候挂在门口的厚重帘子早就扯了去,换上了透气透明的纱帘,被风轻轻撩起一角,恍惚能够看得到听得到屋子里面的动静。
有女人轻微吃痛的呻吟声,折磨得这个夜都旖旎了起来。
鹿昭只着了一件薄衫,歪在床榻上,散乱的头发被满脸阴鸷的郁霆烜毫不怜惜的抓在手里。为了缓解头皮的疼痛,不得不努力扬起脖子,努力的靠向郁霆烜的手。
“怎么样?疼不疼?”郁霆烜毫无感情波澜的嗓音响起,让鹿昭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分明已经到了热的时候,莫名地浑身发冷。
鹿昭没法点头,眼泪含在眼眶里打着转,被迫扬起的头轻微可见的动了动,“疼,很疼。”疼的头皮发麻,无法安生。
郁霆烜冷笑一声,缓缓松开手,鹿昭得到了解脱瘫坐在地,一时没有言语。散落的头发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以为,你这样狼子野心的女人感觉不到疼痛呢。我这样对你才不过你对希甄的几分,这样就很疼了,你可知道希甄被车子撞到的时候是多疼么!”郁霆烜居高临下地看着泪眼婆娑的鹿昭。
鹿昭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去看郁霆烜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内心慌乱不已,原来这件事情郁霆烜已经知道了。消息这么快传到他耳朵里不足为奇,可是他怎么能够断定鹿希甄这件事儿一定就是她干的呢?
不过,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她这么心狠手辣,她这么不讲姐妹情面,都是为了谁?鹿希甄可是怀了晏润林的孩子,你喜欢的女人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倒是无所谓么?我不过是帮你解了你心头只恨,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怨恨。
郁霆烜,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呢?
男人抄起搭在床头的白衬衫,利落穿上,仰着脖子开始系扣子。一颗一颗的缓慢而魅惑,鹿昭已经看了很多次,可每一次都会被这样的郁霆烜迷惑。或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即便郁霆烜对她时而温柔时而狠绝,她都不会轻易离开的原因吧。
郁霆烜挽起袖子,扫开垂落的珠帘,走到了外间。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喉咙。浇灭了些麻木的火气,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瞥了一眼依旧我行我素瘫坐在原地的鹿昭,厌恶地神色从眸子闪过。啪地一声放下茶杯,坐在椅子上,开口道:“鹿昭,看来是我对你平日里太放纵了,还是让你会错了意?你敢动鹿希甄,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
鹿昭这才缓缓回过了一些神思,撑着柔软的毯子站了起来,拢了拢散乱的衣服。整个人像是踏在一团棉花之上,柔弱的找不到任何的落脚点。
“怎样的代价?郁霆烜,我倒是想要听你说上一说。”鹿昭坐在了郁霆烜对面的位置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的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才被干涸之后的滋润了。
鹿昭的面色上染上了几分讽刺,“郁霆烜,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跟你有婚约的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枕边人了。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你是没有看见啊,不过一两个月大的孩子,显不出肚子罢了。可我却是看的真切。”
说着,鹿昭还学着那日从医院里检查出来,确定了怀孕消息的鹿希甄的样子,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她就是这样的,带着一个母亲的慈爱和怜惜,那种温柔的样子我都跟你说不真切。郁霆烜,我就不相信,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能够无动于衷。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了,一直喜欢你一直等着你护着你的人,是我鹿昭。”抬手摩挲着杯子,鹿昭的嘴角露出几分梦幻一般的笑意。
“我这么做都是在帮你,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郁霆烜冷哼了几声,“就算她怀了晏润林的孩子,那又如何?那也是我跟鹿希甄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管闲事了?鹿昭,你可要端清自己的身份,我跟你之间不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跟希甄变成如今这个地步。她早就回国了,你却瞒着我她的行踪,到最后她对我大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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