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重义,这是晏润林对纪亭书一直以来的印象和评价。
弟弟晏润迅自小就是一个感情细腻,柔情的男儿。母亲说过,那是因为元之更加像她的缘故,而自己更多的像父亲,刚毅勇敢,所有的情绪只藏在心里,不轻易告诉别人。
所以,会喜欢上纪亭书,晏润林一点都不奇怪。面对父亲的质问,他选择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看来,只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一直以来被闷在鼓里,被你们耍的团团转。”
晏总理没有再问鹿希甄,一看那个表情,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是一种鼓励的期许和支持的样子,心里就无限感慨。
他这两个儿子,从小就没有让他多费心,学业优秀,为人诚恳有个性,所有晏家内部的老人都说,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事情就是有这么一双好儿子。
到头来,最后还是在小儿子的婚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儿子的喜欢跟别人的喜欢不一样,整天忙着批公文,管大家。忽略了小家,忽略了对于儿子们的教育,他是有错的。
纪亭书这个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是清楚的。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子,他的确有将她许配给自己两个儿子中的一个的想法。然而,同样身为男儿,怎么能够有这样不该有的情感!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过去都是沾花惹草,令他们这些糟老头子忧愁名声,最后却是喜欢了男人。
一个易靖卓也就罢了,如今还多了一个晏润迅和纪亭书!
“不成,你们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元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和亭书这辈子就只能是兄弟,其他的关系,绝不可能!”
刚才还醉酒的晏夫人,神思全部一瞬间清明了过来,她挥挥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脸色比晏总理的还要差,恨不得要上手给晏润迅一个巴掌,看看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醒悟过来!
“母亲,为什么你就不能祝福我呢?我除了亭书,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晏润迅也索性把话摊开了说,没有丝毫的商量的余地下了最后的通牒,好像这一次不是破釜沉舟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这样跟你母亲说话?”晏总理终于开口了,面色铁青,将手中的筷子一甩,饭厅里顿时寂静的鸦雀无声。
晏润林和鹿希甄不敢掺和进去,可也不能看着晏润迅这么没有章法的跟父亲母亲摊牌,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尴尬的不得了。
蓦地,一直保持沉默的纪亭书开口了,“总理,夫人,如果你们是嫌弃亭书的身份,那亭书恳求,批准亭书上前线,为国效力,立下军功。到那时,再来上门求情,希望你们可以给亭书这个机会。”
“你的身份不是重点,亭书啊,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晏夫人疲惫的开口道,恨铁不成钢。
晏家的这几个孩子,她是从小一起带着长大的,生了几次病,喜好是什么,一个小动作,她都可以猜得透他们的心思。可偏偏没有看出来这些孩子们心中的想法,什么情情爱爱的,哪里是可以在众人面前随便谈论的?
“夫人,古人说‘爱恨离,贪嗔痴。’人都是七情六欲的,我和元之……心意相通,彼此欢喜,我希望可以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守着他,只要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无情无义。”
“你们倒是有情有义了,是不是我们不答应你们,就是我们无情无义了?亭书,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和你晏伯伯是怎么对你的,有目共睹。那是把你当做亲儿子的让你长大了,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晏夫人的质问,让纪亭书没有颜面在开口,他的心中有愧,对不住晏总理和晏夫人。可他有害怕辜负了晏润迅,到头来两头为难,夹在中间着实是太难做人了。
晏润迅哪里能让纪亭书受这样的委屈,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独自面对晏夫人和晏总理的夹击。
“父亲,母亲,能否听我一言?”
晏润林按住了鹿希甄,自己站了起来,解围道:“元之和亭书的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你们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不如就像易伯伯那样,试着去接受一下吧。说不定,他们真的就是彼此的命中注定呢?”
“你又在胡乱说什么,你弟弟的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却瞒着我们。你这个做大哥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你一直就放纵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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