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动静,特工的队长屏息聆听,顿感不妙,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易靖卓主帅的营帐!
今晚的风似乎比往日更加凶猛,呼啸而来卷着营长的毡布烈烈作响,燃烧着的火把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吞噬殆尽,这一片都会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易靖卓却没有洗漱休息,而是依旧戎装在身,端坐在桌子面前。按照那些人计划好的,现在马三炮应该要命丧黄泉了吧?他答应过单昱的,这样的人渣应该让他亲手解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汇报,想必那马三炮又是玩儿了什么花招,晏家军里的特工们也都不能顺利得手吧。那厮要了距离最近的大帐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马三炮给自己留下的后路是哪里。
外头的风虽然冷冽,可营帐之内却是风雨不动,猛地案边的烛光摇晃一闪,易靖卓的眼神微变,化成了比寒风还要锋利的冷刃。
“马叔叔,夜深了不在自己的营长里休息,到我这边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吗?”易靖卓的身子并没有挪动分毫,声音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隐约还夹杂了一点的惊讶。
马三炮奸佞的声音乍然在他的背后响起,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了冰冷武器的靠近,汗毛乍起,微微发痒。
“我的好侄儿,有人要取我的性命,没法子,叔叔我只能到你这里暂时躲避一下了。免得那群不长脑子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易靖卓诧异的哦了一声,微微侧头低垂着眼睛盯着脖子上的匕首,不解的问道:“如果马叔叔这是来寻求我的庇护,难道这就是马叔叔你求人的方法吗?要是现在就有人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哈哈哈,不过死路一条罢了,倒是要看看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拉上一个垫背的一起死总好过一个人死是不是?”
易靖卓略微思索道:“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叔叔知道有人要杀你呢?这些日子你在军中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连我父亲都对多家照顾呢,谁还敢来挑事找你的麻烦,难不成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侄子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些人敢瞒着你为所欲为?”马三炮抬起一只脚踩在了易靖卓的椅子上,流里流气,将易靖卓整个人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呢,马叔叔也是知道的,我在军中不过是个新人,战功没有,哪里来的能力管理别人呢?军中的将领任何一个都是我的长辈,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办法说的,处境艰难,并不比你好过上多少啊。”
易靖卓可谓是委屈极了,不仅这样还被马三炮这个后来者居上,差点掌握了权利。要不是晏家军当中都是明事理且正直的人,怕是早就完蛋了。
“这么说来,那群家伙可真不是好东西,瞻前顾后的畏首畏尾的什么大事都做不了!在这里对峙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好侄子,你和你老子该不会是耍着我玩儿的吧?”
易靖卓心里冷笑,想着这马三炮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现在察觉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呢?
晏家军的叛徒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有无限的未来吗?众叛亲离,过街的老鼠罢了,这个马三炮的胆量是值得佩服的,还敢引诱了晏润迅和纪亭书前往,扣为人质。若不是军长行动果断,还不知道这个马三炮要得意成什么样子。
本以为在广西就可以将马三炮干掉,没想到这家伙油头子,竟然能在追兵穷追不舍下一路逃到了江南,寻求父亲的帮助。可惜,他自以为是盟友的父亲不过是故意在演一出抓内奸的好戏。
只不过这出戏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单昱的父亲为此付出了生命,父亲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单昱的父亲以身涉险,就是要将晏家军内的所有有二心之人一网打尽。
单伯伯是英雄,是难得的人才。
眼下,马三炮还张狂不已,以为控制住了自己就可以万事大吉,是他太天真了还是觉得晏家军的人都是废物?
“马叔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父亲对您是什么样的,难道你还怀疑吗?看来我父亲做的还是太失败了啊,竟然让您到现在还在猜忌,实在是令人心寒啊。”
易靖卓的演技也被这一次的实战锻炼了出来,父亲和柳云时的双重压力下,他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