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一题打分尺度稍微严一点,这很正常,并不存在针对谁,偏袒谁的问题。”
“学政的意思是,不用换考官?”李云问道。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认为县学教授当考官是有点不妥,毕竟县学附属学堂也在四强赛中,我考虑从府学中借调几名教授过来,做最后四强赛的考官。”
李云点点头,“这也可以,不过四强赛稍微推迟几天。”
“为什么?”赵修文有点不解地问道。
李云笑了笑,“新任两浙转运使包大官人过几天可能要视察吴县,我打算在他视察吴县时再举行决赛,趁机请他给吴县的教育多拨一点钱粮。”
赵修文心中既鄙视又欢喜,鄙视这个李县令显然是想趁这个机会,用县士选拔赛博得上司青睐,为他自己增加政绩。
但掌握财权的转运使来视察吴县,这个时候举行县士选拔赛,确实有利于吴县教育得到特殊优待。
作为学政,赵修文当然希望这种好事出现,所以他心中对这个建议也十分欢喜。
“也好!趁这几天,我正好去一趟府学,把新考官敲定。”
........
当天下午,赵学政宣布了四强赛推迟几天举行的消息,理由是需要更换考官,将由府学的教授来出任最后四强赛的考官。
入夜,在聚仙酒楼三楼的雅室内,余庆学堂院主程著置办了一桌酒席,宴请府学首席教授徐重。
徐重穿了一身宽松的青色儒袍,鹤发童颜,显得格外精神。
二人是老相识,又在同一个文人圈子里,彼此之间早已十分熟悉。
“老程,别以为我不懂你的意思!”
徐重半开玩笑半当真道:“我孙子在延英学堂读书,我也要避嫌,所以赵学政请我当四强赛主考官,我已经婉拒,这桌酒菜恐怕你是白请了。”
程著摇摇头,“徐老这是说什么话,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请你吃顿饭都不行?”
徐重呵呵一笑,“那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喝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程著又替他斟酒道:“其实我也是赔罪,毕竟令孙在第一轮被淘汰,也和我们余庆学堂比赛的缘故,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徐重挥挥手,“这和你们余庆学堂无关,只怪我当年瞎了眼,居然送孙子去延英学堂读书,最后被人耍了一道,这个教训我记住了。”
程著当然知道,徐重指的是刘院主,他点了点头,“看来传闻是真的,这次选拔赛结束后,令孙要离开延英学堂。”
徐重凝视着酒杯冷哼一声,“我只恨走得太迟。”
话题已经到位,气氛也渲染足够,程著便小心翼翼把话题引向今天的目的。
“这次选拔赛恐怕会影响到令孙前途,徐老有什么打算吗?”
徐重对程著的引题心知肚明,他故作长叹,“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是他命不好,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程著沉吟片刻道:“那徐老为什么不把他户籍迁出去,去别的州府参加童子试,据我所知,并不是所有州县都像吴县那样举行县士选拔赛。”
“我怎么没想过,但朝廷控制科举严啊!必须买房买地,而且还要入籍七年才允许参加当地解试,我们平江府更严,祖孙三代都必须是平江府的籍贯。”
徐重叹了口气,“否则我就将他户籍迁到长洲县去了。”
程著微微一笑,“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入籍七年的规定,据我所知,宣州就是入籍三年,也不需要祖孙三代都是宣州籍贯。
只要在宣州买百亩地和一座民宅就能迁徙户籍,三年后报名童子试,再找三个老举人作个担保,就能在宣州参加童子试。”
徐重真有点动心了,他本来是想让自己堂侄在池州做个假籍贯,然后把孙子的户籍迁去池州。
但这样做风险比较大,一旦被人揭发,自己的堂侄的州官之位难保,孙子的前途也完了,现在程著提出宣州有办法,这就让徐重又看到了孙子参加童子试的希望。
徐重见程著的眼里闪烁着亮色,他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便顺着对方递给他的杆子向上爬。
“可惜我在宣州没有熟人啊!很多事情不好操作。”
话说到这一步,双方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程著笑了起来,“我就是宣州人,兄弟是宣州大户,如果兄长不嫌我多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保证妥妥帖帖帮兄长办好。”
徐重大喜过望,起身行礼道:“多谢贤弟鼎力相助,我孙子之事就交给贤弟了,请贤弟放心,贤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有些话不用明着说出来,双方心知肚明就行了,徐重虽然不是四强赛主考官,但他是府学的首席教授,在府学中有着足够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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