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能被放过了……真可笑,我生产促进记忆力的东西,却一直想着怎么忘记自己的回忆。”
蓝桥的心脏疼的都不会跳了,她恨死他了:“那你可真不如我厉害,我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
“是吗?那么自从你回来,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为什么连我酒后轻薄你那次你都能忍,今天却没有?”顾庭岸声音很轻,“今天是初雪……你刚才站在酒店门口看雪,手为什么一直按在胸口?”
蓝桥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但被他单手牢牢压制住,他手指在她颈间一勾,细细的铂金链子光芒一闪,一枚素面戒指被勾的跳出来,在顾庭岸手指间天真无邪的微微晃动着。
“谁是你丈夫?小桥,你向他许下一辈子承诺的人到底是谁?”顾庭岸厉声喝问:“你说!”
他攥着链子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素戒。
那是二十一岁的顾庭岸用了当时所有的积蓄买的,他很小时失去了父母,内心深处他极度渴望组建家庭,但是蓝桥当时才十九岁,按照法律他们不能登记结婚,蓝桥对他说:“一张证书有什么要紧的?我的承诺可比律法天长地久。顾庭岸你听着,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与你相伴一生,我们同生死、共富贵。”
顾庭岸当然很感动,但是依然逻辑严谨:“应该是‘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我、珍视我、直至死亡’。你只说共富贵,是故意漏掉共患难的情况吗?”
蓝桥最讨厌他时刻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故意气他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是真的有难,我们还是各自珍重的好。”
顾庭岸不高兴,板着脸说她是乌鸦嘴。
谁能想到后来那些事,蓝桥竟真的是乌鸦嘴,一语成谶。
六年前他们戴上戒指的那天,下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纯净美好的初雪是他们这场白首之约的鉴证。
六年后他们在关着灯的房间里抵死争斗,戒指还在,她却说她是别人的妻子、沈太太。
顾庭岸恨她!
“顾庭岸……”蓝桥的嗓子也全然哑了,一字一句都说得慢而辛苦:“我哀求你娶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这样掷地有声的说这些话呢……是你拒绝了我啊,为什么现在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责怪我。”
顾庭岸松开了手。蓝桥却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甚至是站着,她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光线隔着门,她整张脸都在黑影里看不清表情。
她喃喃的继续说:“你讨厌我张扬跋扈,你怪我,可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你不肯原谅我,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只好离开你。现在你怪我嫁给别人,可是当时如果不是沈再娶了我,我已经死了。你宁愿对着我的坟哀悼我、也不愿意我在别人身边活着,是吗?”
顾庭岸蹲下身,与她四目相对,语气慢慢的说:“你和沈再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知道的未必有我清楚,别再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小桥,你炫耀沈再是你老公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他的毒舌令蓝桥失去理智,怨毒的话脱口而出:“是,我和沈再戏假,你和贺舒情真,你赢了!恭喜你!”
“谁跟你比?!”顾庭岸挥开她用力甩过来的巴掌。
门上这时突然响起三声敲门声,随后贺舒的声音温和而克制:“庭岸,你这边结束没有?舅舅舅妈从新加坡打来视屏电话,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蓝桥几乎跳起来!愤怒的用力推开顾庭岸,顾庭岸却不让她走,强行把她抱住。
门被贺舒拉开,外面过道上的灯光静静铺在门口一块,贺舒站在光亮处望着里面紧紧抱在一起的人,面上的表情难以用言语形容。
顾庭岸把蓝桥用力压在怀里,转头对门口静静站着的贺舒说:“叫司机送你回家。把门关上。”
贺舒深感屈辱,但对他无可奈何。他脸上一闪而过许多痛楚表情,想必他怀里的那个人正想尽办法弄疼他。蓝桥、蓝桥!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把利器,害人害己。
贺舒听话的关门离去,顾庭岸放开正撕咬他的人,她一得自由就气咻咻的往外跑,被他拉回来,她一偏头又在他手上啊呜咬了一口。
“嘶……”手指疼的钻心,顾庭岸气得都笑了:“你属狗的?松口!”
蓝桥恨恨的松开嘴,他却没有及时松手,被蓝桥狠狠的打开。
“你确定要这样就出去?”顾庭岸提醒她胸前的扣子开了。
蓝桥抖着手扣上,不忘嘲讽他:“你倒还知道不能被人看出来?真没想到顾总还是要脸面的呢!”
“我无所谓。但是你,可得当好你的沈太太。”顾庭岸似笑非笑的说。
蓝桥呵呵呵呵。
“离贺舒远远的,不要再与她起争执。你们会有各自无交集的人生。”顾庭岸又说。
这下蓝桥连呵呵都没有了,扔了个鄙夷眼神就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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