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料的话,身为婆罗门的班基姆下手诛杀另一位婆罗门的影像应该在短时间内传播的到处都是了。
“输了啊,彰,你可是真够厉害的啊!”班基姆坐直了身躯,他已经彻底明白了司马彰的意图,但这种意图就算是明白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对方已经死了,已经彻底没办法去查了。
哪怕对方身上还有一些疑惑,一些关于身份,关于智慧的疑惑,可继续去查,查到了能说明任何的东西吗?
“罢了,你赢了,如果之前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智慧,恐怕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班基姆缓缓的起身,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彰能作出这样的谋划,能真正借势打碎千年婆罗门的基础,那么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人二十年前摆不平家族吗?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破绽,只不过司马彰人死了,过去也掩盖在尘埃之中,经历此事的婆罗门绝对不愿意去碰触这个丑闻,而反应过来的班基姆,哪怕是有一些想法,也不想再去触怒其他婆罗门了。
都这样了,你班基姆还想怎么样?人都被你杀了,最后还要给舒拉克家族的家主再倒上一盆脏水?
班基姆起身从黑暗的会堂走了出去,以后这地方再也不用来了,婆罗门恐怕也没有以后了。
司马彰的死,婆罗门制度的崩塌,高种姓神圣性的消散,让婆罗门被低种姓搞垮已经尽在眼前了。
“镇压,必须要镇压,吠舍和首陀罗才是我们真正的麻烦。”班基姆摸出火石,敲击了两下,溅射出来的火星引燃一旁的软材,然后班基姆站在原地带着嘲弄看着曾经的议事会堂,那里回响着司马彰的洪亮的声音,但这一刻这声音却是如此的嘲弄。
“没有了这个集会,无法全力以赴,甚至连兵权都没有的婆罗门如何才能镇压百倍于己的吠舍和首陀罗?”班基姆看着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会堂,面上带着嘲弄之色。
随后班基姆又流露出明显的哀伤,现在就算是他有正确答案也失去了意义,婆罗门之中的成员基本不可能再有人愿意听他的建议,他们只会沿着司马彰的那条“行之有效”的镇压方案继续走下去。
可婆罗门哪里来的力量镇压百倍于自身的吠舍和首陀罗,更何况血色一开,屠刀举起,死了第一个婆罗门之后,后面就会有无数个,完了,彻底没有的回头了。
会堂的火焰迅速的燃烧了起来,灼热的火焰撩过班基姆的脸颊,班基姆摇了摇头,就那么散尽内气,朝着火场走去,自己大概会成为婆罗门教上面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屠刀居然还是我举起来的。”班基姆的服袍在滚滚的热浪之中已经开始了皱卷,而班基姆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跌坐了起来,缓缓的开始念诵吠陀经。
“就这么想死?”班基姆的守护者出现在的班基姆的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班基姆。
“至少这是最轻松的方案。”班基姆平淡的说道,之前为什么班基姆擅杀司马彰的影像一出,好几位婆罗门直接化光的化光,寂灭的寂灭,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死亡最轻松吗?
“我所认识的班基姆可不是如此。”守护着班基姆的强大武者将火焰强行排开,看着班基姆说道。
“抱歉,让你失望了。”班基姆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哀伤说道,“我未能做到曾经为您许诺的事情。”
“那你至少应该负起责任。”纯净的光辉覆盖了班基姆,带着冷意传递着自己的信念。
“抱歉,让我死吧,如果不是我,婆罗门至少还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由于我的无能所导致的情况,由我的死去赎罪。”班基姆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对于生的追求,他和竺赫来闹翻都是为了庇护婆罗门,为了守护这份基业,结果阴差阳错,这份基业毁在了他的手上。
“千年传承的基业,毁在你的手上,你的命够赔偿吗?你们家族所有人的命加起来够吗?”光辉带着愤怒呵斥着班基姆。
“我有什么,您拿去就是了。”班基姆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火光,缓缓地开口说道,“也许还不起,但至少能弥补一部分。”
“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你的智慧!”无尽光辉的身影恼怒的看着班基姆说道,“基业没了,我没了,都可以重塑,可连根都没了,那一切都会成为尘埃,滚回去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