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瞬间就意识到,他们不带王异能跑掉,可要带着王异根本跑不掉。
既然如此只能就地依托高台进行防守,然后等待救援。
这时的右营比正常空虚的太多,就算还有一些驻扎在营地的士卒,面对大规模冲上来的牛头人也明显有些力所不及。
朱儁面色极为难看,但已经明白对方之前确实是示敌以弱,而且右营那边的情况,不管自己做什么调整都免不了踏入这个糟糕的局势,思及这一点,朱儁也不再多想,直接下令战线整体收缩。
营地一时的损失朱儁根本不在乎,他只担心人员的损失。
至于说战线收缩之后很容易和精锐牛头人硬碰硬什么的,以现在汉军的兵力架构,真硬碰硬的话,只要不陷入被对方先手冲散阵型的被动之中,朱儁有的是底气重整旗鼓。
很快朱儁压在手上的稳固盾卫就被调拨过去封锁右营突进进来的精锐牛头人,拥有特殊卸力天赋的稳固盾卫面对这种只能靠冲击和力量的牛头人可谓是天克。
相比于其他将校一旦陷入被打入营地基本就完蛋的情况,朱儁有着丰富的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除非是对方打入营地之中,势如破竹,连朱儁压在手上的骨干都顶不住,否则就普通硬扛,朱儁绝对没有问题。
大量的牛头人死命的强攻王异所在的高台,好在兴建的时候王异就考虑过敌军攻入的问题,高台上本身就储备有一定的防御器材,再加上周围的精锐护卫,一时半会儿倒是能撑住。
毕竟牛头人的目标又不是抢人妻,而是为了杀入汉军营地抢夺粮草,对王异虽说有些兴趣,但王异毕竟不是什么大目标。
再加上朱儁麾下的弓箭手发觉高台处被围困的王异等人,不断地用箭雨清剿压制想要登上高台的牛头人,一时间王异还真就靠着高台勉强守住了,哪怕这种守住只是牛头人的攻击重心不在这里,外加长安禁卫个个给力,一手花里胡哨的熔炼,在短时间有效的压制了牛头人。
可甭管怎么说,最起码短时间确实是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外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嘈杂。”正在和法正搭建引力操控仪的陈宫听到外面突然大了一截的厮杀声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又不是学习看书,根本不需要专心致志,再说在战场上,某些时候过于专注只会让自己陷入麻烦,战场上的要求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军师,牛头人打入了右营。”就在法正准备派遣自己的护卫前去询问发生了何事的时候,一名长安禁卫跑过来紧急通知道。
“啊?”法正闻言愣了愣神,扭头看向陈宫。
“别吧,朱将军现在什么情况?”陈宫也愣住了,他们都没想过会是这样,怎么朱儁这么离谱吗?正面交战第二天,就被对方打入了大营?
禁卫士卒尽可能细致的解释了一下发生了哪些事情,虽说因为无法看清战局,某些细节他也不清楚,但凭他多年的经验,将他看到的东西组合起来还是能做到的。
“被算计了。”陈宫言简意赅的说道。
“没事,咱们的营地有非常复杂的营墙防御体系,就算右营的外围营墙破了,内部还有高台,穿插着分段阻隔式的营墙。”法正心态非常沉稳的开口说道,王异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创造性的。
“至于右营在前后夹击的许将军部啊。”法正咂吧了两下嘴,也没担心,许定麾下基本都是盾卫,而且在之前朱儁已经下令进行战线重构,摆了一个密集阵型,就算被前后夹击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毕竟这年头的盾卫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墙兵种,真要说防御和抵抗能力,比营墙不知道高到什么程度了,而且许定前三排,后三排的密集阵型,别说是精锐牛头人了,就算是河马扭变成的重型牛头人最多也就是被压制而已,根本冲不破。
早先的时候法正就发现要解决盾卫战线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靠大规模的集团对盾卫战线进行拉扯,使得盾卫战线向稀疏过渡,然后使用精锐突击兵种,将盾卫战线冲散。
这种方式是一种有效的解题思路,而且使用这种方式的贵霜也确实是做到过这一点,但因为杀伤力不够的原因,虽说冲散了盾卫,但却无法有效杀伤,而盾卫士卒在发觉自身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本冲散的士卒就会自然而然的进行靠拢。
导致这种手段虽说有效,但却只能用于突进单位越过盾卫进行斩杀,并不能解决盾卫防线。
另一种则是以骑兵,车兵这种重量单位强行击破盾卫,直接打散,但这种对于士卒的素质,武器装备,还有地形都有很高的要求,施鹿林那次贵霜能突破进来就是靠这种手段。
问题是这种作战方式的前置要求太多,根本不现实。
目前牛头人这边使用的方案其实是绕道避开盾卫主力,这也是解题思路,可这个思路意味着盾卫能继续守住固定的路径,不存在被冲散的可能,既然如此,局势就算不利,汉军这边最起码也掌握着后路。
至于什么前后夹击之类的东西,到现在哪个盾卫在有大群和自己同样盾卫在身边的时候,怕这个?
“王公被封锁在右营了。”护卫面色难看的对着法正开口说道。
法正愣了一下,没对上人,因为一般没人在他面前叫王公,隔了一会儿法正反应过来了,忒么是王异!自己的表妹!
反应过来的法正猛地弹了起来,有心想要调动大军,却也停了下来,作为军师他必须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右营的救援什么时候能到。”法正压下心中的震怒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