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刚才的急切,却是语速低缓,力度十足,那严肃的口吻里,带着的不仅仅是威慑,还有一种说明。
“以前的你们之间的那些事,妈可以揭过不提,但是以后——如果你想结束你爸爸的政治生涯,一定要和贪污犯的女儿一起的话,就从我顾家的族谱上除去好了!”
顾夫人咬紧了‘贪污犯’三个字,听在安澜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而顾夫人的目光却是如同利刃一样射了过来,看着安澜清晰的道:
“安澜,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靠近我儿子,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吧?”
顾夫人的话,字字都重如山,如果说刚进门时的多多逼问,还有些世俗而妇人之见的味道,那么后面的话,则是提到了一个政治的高度,逼得顾烶烨不得不正视她的话,安澜明显的感觉到当顾夫人说到‘结束你爸爸的政治生涯’这句话时,顾烶烨原本搂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
而顾夫人最后的话,却是直直的逼向安澜,那冷漠如冰的光芒,似乎要践踏安澜所有的尊严的同时,也看清楚安澜所有的真面目一样。
安澜心头一紧,顾夫人似笑非笑的唇角,却是让安澜感觉到冷意,一种本能的紧张和防备,让她凝视着顾夫人,不愿意透露半份的心虚。
“我不知道顾夫人在说什么!”
安澜冷脸,声音有些颤抖,几份屈辱,几份坚强,却让顾夫人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我说什么?你是不是来害我儿子的,你最清楚!”
顾夫人这话说到最后,突然间双目一瞪,虽然是女人,却依然有着男人那种位高权重的威严来,安澜有一种直觉,顾夫人的反对,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决,而这份坚决,近乎带着不惜一切的意味。
一切都如她所料,顾家对她如同防虎。
而顾烶烨似乎也从顾夫人的态度和话语里闻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之外的东西,当安澜意识到顾烶烨的目光带着疑惑与审视的看向自己时,安澜有些心慌和着急:
“我没有,我只是想要那块地,现在地已经拿到了,我和顾总,也算是两清了,如果这也算是害的话,顾夫人未免是欲加之罪了!”
安澜说完,便准备甩开顾烶烨的手,她知道,不能在这样坚持下去了,她不能和顾烶烨在一起,顾家不容她的,而顾烶烨如果知道她最初接近他的动机的话,只怕,远非那块地那么简单而反常的态度。
“妈,您今天所说的这些,我当作没有听到,您可以回去了!”
顾烶烨大手一把搂住了安澜,不给她就此离开的机会,似乎为了消除她身上那份绷紧了的颤抖的胆怯与紧张,他将她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保护的姿态,冷淡的语气,立场坚定的话语,让顾夫人脸上变色,难以置信顾烶烨这般袒护安澜的眼神,带着痛心,却是缓了口气,看着顾烶烨,心疼的道:
“别以为妈不知道,你上次腿受伤,所谓的乡下视察,去的什么地方,妈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什么时候让自己这么狼狈过!”
顾夫人的话让安澜一下子有些无辜而茫然,却是紧紧的看向了顾烶烨,本来想挣扎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不知道顾夫人说的是哪一次,但是当她听到了顾烶烨为她而受伤时,心头的震撼,已经压过了一切。
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顾烶烨时,内心涌动的感觉,骗不了自己,突然间觉得顾烶烨为她做的那么多都不值得,突然间觉得自己自私丑陋到从不配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受伤了?”
安澜刚刚还冷然而决绝的脸上,露出来的一抹关心,不带半份虚伪,而她的问话换来顾烶烨眼底里闪过的一抹清波荡漾,顾夫人见了,眼底里已经带了几份冷寒:
“怎么受伤,还不是你害的,冒着暴雨去乡下,断了腿,伤了头,安澜,我冤枉你了吗?”
暴雨?安澜的脑海里顿时想到了那天姥姥去世时,那场暴雨,那个时候,顾烶烨跟随着去了吗?而那个压断石板桥,栽进河里的车子,是顾烶烨的?
安澜很想冷然的无动于衷,她看着顾烶烨,却是更加多了一份离去的坚定,不,她不能再和顾烶烨在一起了。
“不过是小伤而已,哪里有说的那么严重,妈,安澜有孕在身,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顾烶烨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看出来了她的想法,只觉得腰上如同铁钳一样,被硬生生的扣在顾烶烨的怀中,而他波澜不惊的说出来的话,直接震惊到了安澜,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