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柏锦年结婚?”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柏锦年了,没想到他的名字再次出现,竟然是在我最好朋友的请柬上。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改变,唯独我一个人,这么多年,还停留在原地。
依旧和苏绍恺牵扯不清,依旧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
我笑了笑,有些苦涩。
祝晓棉以为我只是不舍得,忙安慰我,“你放心,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一样爱你,你要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
“你了解柏锦年吗?这么快就结婚?”我依旧沉浸在惊诧之中。
祝晓棉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情这种事儿,没办法预料的。爱了就是爱了,控制不住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像唯有祝福。
我送祝晓棉下楼,正好碰到柏锦年开车过来接她。
柏锦年的车停在楼下,他站在一旁打电话,表情有些严肃。
看到我和祝晓棉的瞬间,他刚好讲完电话,将手机放进了裤兜里。
我上前,冲柏锦年笑了笑,“好久不见,柏医生。”
“你最近好些了吗?”
柏锦年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接过祝晓棉的行李箱,将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挺好的。”
柏锦年没有多询问什么,只是嘱咐我,“做事情不要再优柔寡断了。想做就去做,不要怕伤害到别人。实际上,你所做的,根本危害不到任何人,反之,你将永远只是受害者。”
我轻轻来挑了挑眉。
我不确定柏锦年是不是真的有看穿人心的功力,总之当他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莫名的感觉到了轻松。
就想是一堆负罪感得到了解放一样。
临走,祝晓棉从车窗探出了脑袋,“许亦如,我们婚礼上见啊!你要加油啊!”
我目送的柏锦年的车消失在公寓,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上楼准备照顾乐知。
何婶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因为家里亲戚出了事儿,要回去照顾。
所以,家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乐知睡了一觉醒来,嚷嚷着饿了。
我赶忙从冰箱里找出剩余的食材,开始准备晚饭。
生活一下子重归于平静。
-
祝晓棉的婚礼,我提前一天就带着乐知一起去帮忙了。
祝晓棉一遍遍的跟婚庆公司确定流程,我则是坐在一边帮着在红包里塞钱。
祝晓棉出嫁的房子是她自己的,此时已经布置好了,十分的喜庆。
她的婚纱挂在客厅里,头纱很长,偶尔有风吹来,头纱会轻微的晃动。
我盯着婚纱有些走神。
祝晓棉现在所做的准备,我一样都没有经历过。
说实话,看着很是羡慕。
等祝晓棉打完一堆的电话,这才坐在我身边跟我说私房话。
她说:“亦如,我承认我匆忙的结婚是有报复秦万航的心思在里面。凭什么他就能闪婚,而我不能。”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她的话。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安慰。
祝晓棉比我活的洒脱和随性。
良久,我问祝晓棉:“你爱柏锦年吗?”
祝晓棉扣了扣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爱的吧。”
我沉默了片刻,“那他呢?”
祝晓棉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们这么快结婚?”就不怕没有感情基础,会离婚吗?
后半句话,我没敢说。
祝晓棉站起来,故作轻松的甩了甩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就想你以前那么喜欢苏绍恺,后来遇到顾深远,你不也一样动了情吗?”
祝晓棉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对不起,我不该提到顾深远的。”
我忙摇头,说:“没事儿。可能这就是我的命。”
祝晓棉重新坐在了我身边,她握着我的双手,“许亦如,你老实回答我,如果顾深远没有去世,你会选择他吗?”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会。”
“那苏绍恺呢?你对他还有之前的那种喜欢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祝晓棉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我是不是一个特别令人讨厌的女人?”
“你说什么呢?”祝晓棉忙打断我,“在我的心里,许亦如永远都是最好的,你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会令人讨厌呢?”
“可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顾深远不是吗?”
“许亦如,你想过没有,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别人所帮不了的,你不吃一些苦头,不经历一些挫折,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样的路才是适合自己走的。顾深远的病是遗传,这个不是可控的。即使你们在一起了,你终究还是要面对顾深远会提前走掉这件事情。到头来,你还是要独自成长和疗伤。我并不认为,即使你和顾深远在一起之后,你会拥有和现在不一样的人生。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我低头,“可是我很讨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