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灵波抬眼看他,只见他一脸坦荡。
而她也是平平静静的样子,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哦!刚才那电话可不是女人,是我一哥们,医学院外科毕业的!以前经常一起解剖尸体,只不过他外科,我法医!”
程灵波耸耸肩,扭头就走了!
裴启阳的耐心解释很有意义,仅此一句,便让程灵波销货了。
这是占有欲。
裴启阳后来想到这三个字,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程灵波,在合适不过了!
于是十五分钟后,两人回到了酒店。
从下午到一夜通宵。
程灵波终究撑不住睡意来袭而沉沉睡了过去,靠在裴启阳臂弯里,周身充斥了他的气息,如此的安然,让人心安。
裴启阳的气息,是她三年来最熟悉的味道,浸透她整个人,给她安全感。其实这些年来,朝夕相处的人最多的是姑姑和他,而最亲密的人是裴启阳!她从来不曾跟姑姑同床休息过!
如今,她是裴启阳的女人,在他怀中安然沉睡,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一大早被电话吵醒,转头看身边的人,发现裴启阳还没醒,空气里还弥漫着一夜凌乱后的味道。
程灵波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是杨晓水。
接了电话,那边传来杨晓水的声音:“灵波,我被挟持回北京了!昨天下午就回来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没事!”灵波淡淡的一句。
“灵波,我决定了,听从你的安排,只不过我有一年要学语言,大二出去!”
“嗯!知道了!”程灵波应了一声。
“你还没起?”
“没!”
“不打扰你了,好好玩!”
“........”
刚说话的时候,裴启阳就醒了,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抬手拨开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
她眉睫动了动,抬眼看他。
裴启阳抚过她的脸,微微笑了下:“昨天肖恪和杨晓水回北京了,我们再从拉萨转转吧,然后回去,高原反应太严重,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好。”程灵波乖顺地点头,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下,然后从他身上起身。
“拍照片!”他说。“我行李箱里有相机!”
之前知道来找她,想着来了之后带她转转,算是两人的旅途,所以带了相机。
“嗯!”
两人逗留了两天,一起坐飞机回北京。
到了北京后,程灵波坚持不跟裴启阳回他的家,“我有地方去,今天想回去休息!”
裴启阳讶异,“我一直没问,这阵子你住在哪里?”
“我自己的家!”她说。
“我也去!”
“还是跟你去吧!”她改了主意。
他心头突然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她的家,不许他去,他就不舒服。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回了他的家。
而杨晓水已经报名在学法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肖恪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一路赶来,冲到培训中心等她。
杨晓水下楼后看到了肖恪,他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怎么?学法语?你一个土包子,学什么法语?还想出国不成?”
杨晓水没想到他会突然赶来,她吓了一跳,随后立刻绽放笑容。“我出国怎么了?不行吗?”
“你觉得你去的了吗?”
“去不了学学也是好的,我不想浪费光阴只是陪着你睡觉!”她笑着说道,不疾不徐,语气很是挑衅。
“杨晓水,我告诉你,别给我耍任何手段,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没想逃,我只是不再爱你了!任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再爱你了!我后半生,不爱你,你左右我的行动,禁锢我的思想,你还能左右我爱不爱你吗?不能!肖恪,我告诉你,你不能的!”她语气很轻,却有着某种气势,让人很是惊愕!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再爱你!就这样,你强迫不了的!折磨死我,我都不再爱你,这就是我唯一能对你做出的决定!就这样!”她语气抬高了起来,像是拼尽了全力。
肖恪有片刻的怔愣,狂风遽然来袭,似是要掀翻天地般的猛烈决然。
杨晓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几句话,再不愿于此地多停留半刻,更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她扭头侧身而过,与他擦肩疾行,背影相对的那一刹那,隐忍多时的泪水终是无可抑制地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划过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没入唇齿间的咸涩滋味直抵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