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好听的,叫着多亲切呀。”宁俊琦一边说着,一边冲楚天齐挤眉弄眼。然后对着尤春梅道,“要是叫狗蛋的话,也好听。”
“也想过这个小名,又怕孩子们把他叫成了‘狗屁*股蛋’,后来就叫成了‘狗儿’。”
宁俊琦抿嘴直乐,楚天齐气的干瞪眼,没脾气,还不能接茬。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家门口。
乡里的二一二车在门口停着,有几个小孩正好奇的看着,还有的孩子隔着车玻璃向里面望去,见到楚天齐一行过来,急忙散开了。
宁俊琦这是第二次到楚天齐的家,上次是和司机小孟一起来接楚天齐的母亲和弟弟,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进院,更没有进入屋子。
这次到来,宁俊琦留心看了一下。低矮的院墙,木制的栅栏门,院子里铺着青色石块。正房就三间,从外面看,房子的门框和窗框已经是黑黢黢的颜色,灰蓝色的房瓦上面长着一些杂草,显然有些年头了。南房搭建的非常简单,石头砌筑,黄土抹墙。踏进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口大锅,一左一右分列两旁。
此时,司机小孟和楚礼瑞从东屋迎了出来,冲着宁俊琦叫了一声:“乡长”,宁俊琦冲他们笑了笑。在楚天齐的引领下,宁俊琦跟着进了东屋。小孟和楚礼瑞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院子里。
东屋的炕上摆着象棋棋盘,上面散落着棋子,看来是小孟和楚礼瑞刚刚在玩。楚天齐赶忙让宁俊琦坐到了一把木椅上。
宁俊琦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靠屋子北墙放着红色的木柜,柜子上油漆的红色已经变的很深。柜子上方墙上,正中间是一幅大的纸画,画上是现任领导人的半身像,像的一侧印着四个大字:国富民强。画的两边各挂着一块照人的镜子和一块相片镜,相片镜框里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大部分是彩色的,也有几张小的黑色照片。柜上靠墙的一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屋子里是土炕,炕上铺着崭新的金黄色炕席,墙围上画着彩色的画,炕上最东头靠墙位置是码的整整齐的被褥垛子,外面盖着一块素色格子状的单子。靠近一进门的地方,炕沿边盘着土炉子。
整个屋子不大,很普通的农家小屋,但无论是柜子还是镜子,都擦拭的很干净,可见房子主人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尤春梅把刚刚沏好的一杯水放到宁俊琦面前,杯里的水泛着棕红色,宁俊琦赶忙说了声“谢谢”。
尤春梅对着宁俊琦露着歉意道:“小宁姑娘,喝水,这是红喝水,暖胃,趁热喝了吧。家里条件差,让你见笑了。”
“大娘,家里挺好的。”宁俊琦喝了口红糖水,急忙回道,“大叔的情况怎么样?他在哪里?”
“现在已经能吃稀的了,平时我们也经常把他弄到轮椅上出去晒晒太阳,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就不一定了。”尤春梅脸上挂着欣喜,但也有一丝愁绪在里面,“现在也认人了,我们家的人都能认出来了。”
此时,楚礼瑞从外屋走了进来,有些失落的说道:“昨天才认出的我,就跟我不是亲生的似的。”
楚天齐心中就是一动,但没有说什么。尤春梅慈爱的说道:“就你事多。”
“我去看看大叔吧。”宁俊琦说着,站了起来。
楚天齐点点头,走在前面,带着宁俊琦穿过外屋,到了西屋。一挑门帘,首先映入宁俊琦眼帘的,是靠着西墙摆放的中药厨柜。中药厨柜外面刷着白漆,上面用毛笔写着小字,字都是楷体的,写的清晰、工整。
宁俊琦跟着楚天齐来到炕边,看到炕上躺着一个男人,她知道这就是楚天齐的父亲楚玉良。楚玉良看上去要比刚受伤的时候瘦了更多,几乎像是脱了像一样。楚玉良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脸颊瘦削,两道剑眉特别醒目,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帅气的男人。
楚玉良忽然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他醒来了。当他看到楚天齐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天齐,天齐。”
楚天齐也很激动,抓着楚玉良的手,叫着:“爸,爸。”
楚玉良的眼神越过楚天齐,看到了他身后的宁俊琦,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直楞楞的盯在了她的脸上。宁俊琦被看的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病人是不是要发病了。
忽然,就听楚玉良说出了几个字:“你,你姓李。”虽然他的手臂没有举起来,但他明显指的就是宁俊琦。
楚天齐听到父亲的话,惊讶的看着父亲和宁俊琦。宁俊琦听到楚玉良的话时,心中不免一动。
“你姓李。”楚玉良看着宁俊琦,再次说道。
“爸又说胡话了。”此时楚礼娟已经站在他们身后答了话,她又对着宁俊琦道:“宁乡长,别见怪,我爸就是这样,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的。”
“没什么,没什么。”宁俊琦忙不迭的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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