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工作人员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得令之后也是马上点头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会客厅里就只剩他和她两人,气氛更是沉默凝固。
“温小姐。”
他终于这么说出了一个称呼,语带寒凉,像是春寒料峭的偏北风。
“程董。”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动了动嘴唇,吐出了这么一个称呼来。
“请坐。”他的手朝着自己对面的椅子指了指,眸子里没有什么温度。
温言初坐了下来,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指尖似乎都是冰凉的,这样的遇见,其实是她已经预料到了的,可是哪怕在脑中设想了千万遍,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亲身经历的时候,依旧忍不住被他毫无温度的眼神和话语给弄得……浑身发冷。
坐下之后,他就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目光只是扫着手中那份她的简历。
匆匆看了一遍之后,就过目不忘地将里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楚。
“从简历上看来,温小姐的资历很是不错,曾在美国知名酒店中担任过婚礼策划很长一段时间,更是一度晋升成为了策划部门的高层管理人员。”
他淡淡说出了这一句,温言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对于这话的肯定。
下一秒,他的眉梢已经挑了起来,眼睛中有着比面无表情的冷漠还要冷漠的笑意,语气中也带了些许讽刺,“我有些疑惑,温小姐,你在国外有着这么好的工作,想必待遇也不差,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回国来,甚至愿意来我们度假乐园这么个小庙里头应征婚庆部经理?”
他微讽的语气,让温言初只觉得心里头那刺刺拉拉的痛感更加尖锐,面对他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沉默着。
他恨我。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音节都在恨我。
温言初没说话,垂着眸子,手指不自觉地又开始互相折磨,抠得一个手指头上的指甲毛毛躁躁的,甲沟处都已经开始朝外渗血,也仿佛丝毫察觉不到疼痛。
程柯看着她这个坏习惯,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头是怎样的情绪,看着那指尖的殷红,他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
手指微微动了动,差一点就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她却是忽然开口说道,“那个……应该是我的私事,如果……程董您是对我的专业或者资历上有什么疑惑,我不会有任何隐瞒,我与我在美国所工作的那家酒店,没有任何纠纷,也不是因为任何我工作上的疏忽或者纰漏,只是合同期限到了之后我正当离职而已。”
她的冷静让他措手不及,她忽然说出来的这些话天衣无缝。
的确,自己能以什么身份问她什么?前夫?
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是应征者,而他,只是面试官罢了。
那又怎样?程柯想,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于是没再说话,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垂眸看向面前的简历,和后头的附页,扭开了钢笔的盖子,面试意见那一栏里头,苍劲的字迹已经跃然纸上。
务必录用此人。——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