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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对不起?或者说你有什么身份和我说对不起?你早干什么去了?”陆曼凌厉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像是一句又一句的控诉,她真的有点激动,她真的是在控诉,她有太多太多想要控诉的事情,太多太多想要教训的话,“你凭什么?温言初我问你你凭什么?!”
程柯眉头一皱,伸手拉了一把温言初的手腕,想要将她挡到自己的身后,“行了,曼曼你别说了。”
他其实很多时候不会叫程嘉泱和陆曼为爸爸妈妈,倒是叫嘉泱和曼曼这两个称呼比较多。
夫妇俩也从来没有意见,觉得这样比较亲昵,可是此刻,陆曼却是第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身份,“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你妈!你给我让开!要不是以岑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然后宝宝贝贝地把她养起来?程柯!你给我让开!”
陆曼用力地推了他一下,程柯被推得朝旁边迈开一步,下个瞬间,陆曼就已经将温言初的手腕握住,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了。她的动作并不算粗暴,起码在温言初看来,自己那样对待了她的儿子,就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完全算不7;150838099433546上粗暴了。
“温言初,你说给我听,你凭什么对我儿子这样子?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我儿子有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让他为你黯然神伤?你凭什么让他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有没有良心?你良心在哪里?你不知道他偷偷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吧?虽然他也从来不让我看到,但是我是妈,做妈的什么都知道。你不知道我儿子熬了多少夜喝了多少酒吧?你不知道他抽烟抽到说不出话来吧?你也不知道他被所有人叫做工作狂只是因为不想有空余时间下来想你。你不知道,他车祸重伤差一点脊柱都快被整个切断,在病床上,还是整日整夜地用尽各种渠道找你吧?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陆曼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老程家亏欠你什么了?!”
车祸……重伤?温言初目光滞了滞,想到了他后腰的伤痕……
陆曼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程柯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他也不好过,他知道陆曼已经忍了太久了,就这么忍着,因为他难过,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就是怕他更难过。
这样的话,像是一场发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带掉了她精致的妆容,此刻陆曼看起来,就是那么狼狈,就是那么简单的简单的一个为了儿子的难过而难过,为了儿子所遭受的伤痛而愤怒的母亲而已。
温言初自己也是母亲,所以她懂。如果有人有一天,这样深刻地伤害了呈呈,那么,她或许比陆曼的态度,还要尖锐跟锋利。
于是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眼泪早已经蔓延了脸庞,最重要的是,这些话,并不是陆曼给她的屈辱,这些话,让她更加清楚地知道了程柯的伤,究竟有多重。
温言初定定地看着陆曼,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忽略掉心里头尖锐的疼痛,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给你道个歉吧。”
说着,她双膝慢慢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