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初夏终于显示出她这几个小时以来的怒意。
或许是因为忽然发怒的初夏让谢雨泽开始注意到一个与自己认识的完全不一样的初夏,借由此,他彻底地清醒过来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准备好,要告诉初夏理由。
他又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下去。初夏来不及夺过他的酒杯,只能看着他喝下。等他放下的时候,却是一把夺过了酒和酒杯,不再让他碰。
“初夏,你就让我喝吧。”谢雨泽无奈地说,“只有我喝醉了,我才可以不歉疚。”
“歉疚?你为什么要歉疚?安雅的车祸和你有关吗?”初夏不解地问。从刚才到现在,她唯一知道的不过就是安雅出了车祸,而谢雨泽在这里借酒浇愁。谢雨泽什么都不肯说,她只能接着自己的理解,拼凑不知道是不是事实的事实。
“车祸,我就是车祸的肇事者。”谢雨泽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我,安雅就不会出事,如果我答应她了,那么,她怎么会失落到没有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忽然的失落,她怎么可能会出事!我明明也是喜欢她的,我为什么要对她说不,就因为那该死的自尊。就是我那该死的自尊,害她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急救室里!”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谢雨泽歇斯底里地喊着,想要宣泄出他心中的所有抑郁的情绪。初夏明白,安雅和他,其实,都是高傲的人,心里明明都有着对方,却从来都不肯低头。
一时间,初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走过去,抱着他,不住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想要借此,让他疏通自己堵住的心。
恰巧此时,安顿好小哲的霍煕荣从外面进来,他几乎一眼就在嘈杂的人群之中发现了初夏。
初夏抱着他!
该死。
这是霍煕荣那个时候,唯一的想法。
他该死。
因为他,初夏甚至不理会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而抛弃他们父子在荒郊之外,而赶到这里来。
因为他,他打了初夏无数的电话却不通,一度担心是不是她又再次逃离了自己的世界,让自己再也找不到。
因为他,小哲几乎担心了一路,直到刚才还一直喊着要跟来找妈妈,却被自己关在屋子里。
因为他,小哲好好的生日,彻底的毁了。没有人再有什么生日的兴致。
一切都是因为他。
霍煕荣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抱着的两人,抬手就给了谢雨泽一拳,“你这个混蛋。”
初夏被霍煕荣大力地推开,好容易才站定,醒悟过来的时候,?霍煕荣已经和谢雨泽扭打在一起。
谢雨泽淡淡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你,初夏会离开吗?三年前我打了你,今天我一样要打你。当初是因为你让初夏伤心地离开,现在却是为初夏这三年来受得委屈打你。”谢雨泽愤愤地说,此时的他早已将自己这晚上之所以抑郁的原因抛之于脑后,眼里,心里,都不过是记着要给自己的好友初夏讨一个公道。
初夏一脸迷茫地望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而因为他们的缘故,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远离,慢慢地退开,以防止这无端的战事随时蔓延在自己身上。
酒吧的服务员也退出去,似乎在慌乱地打电话,直觉告诉她,他们是准备报警。
来不及细想,初夏赶紧冲进他们的阵营,“别打了,你们是觉得让人看戏很舒服是吗?”初夏喊道。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
不管是谢雨泽,还是霍煕荣,他们都依旧旁若无人地继续厮打着。
初夏一咬牙,冲进两人之中,怒视着。
“初夏,你走开。这是我和他姓霍煕荣的事情,你别挡着我,我必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谢雨泽注意到忽然闯入的初夏,对她说。
“你们赶紧停下,就是对我最好的事情。”初夏说。
此时的霍煕荣早已是怒火中烧,初夏忽然的加入,又让他认定她不过是在担心谢雨泽的安危,一时间,不知是怒还是不悦。
霍煕荣抬手大力地推开她,清理了战场,继续和谢雨泽纠缠。
初夏本就是个女子,又怎么能敌得过霍煕荣的力道,一时间,被忽然而来的力量驱使着,直直地向后倒去。
“啊!”忽然凌厉的尖叫声,有些熟悉,终于是让他们停止了不该的战争。
“初夏,你怎么了?”霍煕荣最先反应过来,雨泽喝得有些多,但看见后也是神色中皆是担忧。
“你们不打了是吧?”虽然疼得要命,但初夏还是强忍着问在自己身侧的两个男人。
“初夏,你到底怎么了?伤到哪里没有?”谢雨泽不答,却是关切地问,他注意到,初夏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伤的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