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可是该有的肌肤之亲,也是的确都有了。
捧月的表情很安静。
皇宫上头的天突然就暗了不少,划过一道闪电,京城便下起了秋雨。
季曼睡了一个好觉起来,觉得轻松极了,压根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了一个好梦。
“东家,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严不拔站在粮行里,一脸严肃地道。
季曼吓了一跳:“怎么个变法?”
“要变冷了。”严不拔看了看外头道:“一场秋雨一场寒。”
季曼:“……”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
帮着粮行的伙计将外头摆着的几袋米给抬了进来,就看见街上有一群好事之人咋咋呼呼地道:“不得了不得了,听闻宫城那头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一群屋檐下躲雨的大叔大婶就连忙八卦了起来。
“今日不知是怎么,听闻皇后发了怒,将康元郡主拿着鞭子一顿好打,之后撵出宫来了!”一个人压着声音道:“我家闺女在宫里当宫女,今儿我去右掖门等着省亲呢,就听见几个宫娥跑来碎嘴。哎呀呀,一直以为皇后娘娘端庄温和呢,没想到竟然会拿鞭子打人!”
季曼听得愕然,捧月鞭打康元?她不过是休息了两天,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雨下得冷,过了两天才晴。天晴之后朱玉润又蹦蹦哒哒地来了,一一解开了季曼的疑惑。
“康元郡主向皇后直言与皇上有肌肤之亲,要入宫为妃,被皇后一怒之下打出了皇宫。”朱玉润一边抱着点心啃着,一边跟她道:“那镇远将军倒是个好肚量的,据说是一封休书休了康元郡主,还向皇上写了忠心表来表明忠心。皇上龙颜大悦之下,赏了他年俸多五百石。说是赏赐,看起来倒像是安抚。”
季曼一边给她喂食一边示意她继续说。
朱玉润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千应臣说的一些猜测,她都一字不漏地说给季曼听。
“长郡的路快修好了,皇上突发奇想说是要与长郡来一次练兵演习。长郡那易守难攻的地方,皇上让宁明杰带一万人去演练,长郡王那头还没回复呢,估计也是觉得咱们皇上是吃多了没事做的。”
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亏得只有季曼一人在听。
军事演习?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去军事演习啊?长郡那一块怕是成了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时机成熟了,在找机会拔掉吧。
季曼皱了皱眉,长郡王回了长郡,联络自然是不方便了,也不知道那位主子打算怎么办。
“总觉得快要打仗了,心里不安得很。”玉润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道:“应臣说朝廷里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镇远将军的事情也没起多大波澜,但是我有些担心应臣。”
“担心他做什么?”季曼有些好笑地道:“他是文臣,又不是武将,跟着陌玉侯,谁还能动他不成?”
“你不懂的。”朱玉润叹息道:“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出门去散步都害怕他崴到脚,只要不在看得见的地方,就会担心突然失去他。”
季曼一愣,弹了弹朱玉润那光洁的额头:“你想太多了,没事的。”
“嗯。”玉润垂着眼眸道:“日子太平就好。”
太平得了么?康元郡主被休,皇后因她的事情与皇帝又开始了冷战,康元郡主之父永安侯也上书了皇帝,无非就是请罪自己教导无方,再请皇上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康元个名分。
赵离坐在轮椅上,在望月楼之下停留了很久很久,那扇窗子始终没有打开。他和捧月的误会是越来越多了,也没有力气去多解释。曾经那个笑得一脸张扬说会护着他的女人,现在也终于是被他伤透了心。
“皇上,康元郡主在右宣门跪了许久了。”太监有些为难地来禀告。
赵离慢慢合上眼:“带她去后宫吧。”
“是。”太监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康元郡主得到名分只是早晚问题,永安侯的面子,始终也还是要给的。
赵离看了看那高高的望月楼,终于是转身,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太和殿里,新帝召见宁明杰与宁钰轩。
宁明杰对他的忠诚又经历了一次考验,他也就放心地将兵权交给他了。只是陌玉侯……赵离心里还不是很有把握,虽然世子在他手里。
等长郡的路一修好,便是举兵而去之时,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