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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濡以沫的纠缠时,虫儿却是宁可消亡的真心。
在这虚妄的华胥里,她一个人抵死倾尽全力,就足够了。
虫儿避开他缓缓坐起的身子,逃跑的兔子一样动用轻功,飞离这片伤心之地。
越跑越快,越跑越欢。
斩月唇上的冷香,还在虫儿的口中激荡。
虫儿越跑越冷,寒彻心扉,还好他的身子是万年的冰石,她才不会像从烈火里逃脱一般余火焚身,活不如死。
从冰天雪地里逃出的心灰意冷。
才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只是刹那,一股淡酒飘香,将虫儿的伤怀全部驱散。
“傲狠!”愤懑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虫儿熟悉记得烂酒鬼那浑烈的酒香,但凡闻见零星酒味,第一直觉便是他。
糟糕!莫非他要袭击斩月!!
虫儿惊魂驻足,反身一跃,折返回去。
现在四下死寂,遍野无人,独孤斩月需要帮手,哪管什么情爱冷热,她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站住!”半空童稚一声,却沉如暮鼓。
虫儿诧异收住脚步,谨慎盘察四周,旷野空荡,毫无人影。
可是酒气依旧,醉生梦死。
“你……看不到我吗?”千目从一棵大树的树干下脱离出来,他的影子也与树影分离。
原来他藏在树旁。
“你看不见我,你的眼睛里自始至终只有他!”千目摇摇晃晃地蹒跚过来。
没有孩提的无邪,没有童稚的幼嫩,有的居然是心碎的伶仃。
还有焚遍青山绿水的眸子,火树银花。
“千目,你个死孩子……”虫儿拍拍胸口的惊悸,险些被他吓破了苦胆。
“大半夜的出来装什么鬼?”两手叉腰,准备要教训他一番。
一看他手里提着酒罐,虫儿气不打一处来道“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居然还喝酒,你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吗?你不想发.育了吗?”
把他手里的酒罐一把夺走,拿手指点他的小脑袋道“不争气的坏孩子,从小学喝酒……”
千目一把搂死虫儿的腰,语带狠毒道“你睁开眼看看,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虫儿闭嘴。
“千目乖乖……”赶紧摸摸他的额头道“你喝醉了,我是你姐姐呀!”
“姐姐……”千目的眼睛,混合了紫色的云流,冷作两片幽郁的薄翠,马上被肺腑狂娟的邪火冲破。
“我天天和你睡在一起,难道你就看不出我是谁?”
“谁?”虫儿疑惑道。
“叫你再装傻!”
刹那间,紫色的散气渐渐凝汇与千目的躯体周围,越裹越浓,汇聚做一个紫色的蚕茧,直至蚕茧被拉长做成熟男子的身形,紫气轰然暴裂。
紫流逸溢中,一双邪性蛊惑的水眸流作墨绿的冷潭,万根魅紫的发丝在同色的紫雾里穿梭张扬,他的眸子蕴涵了招蜂引蝶的繁华,他的唇角镀满了芬芳馥郁的娇蕊。
“樱祭夜?”虫儿确实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