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舌根子呢?”
药奴回神,拿手指着香囊道“你说你既然送的是新婚贺礼,起码底料应该是艳丽的新红色吧?这块料子质地粗劣,红里发白,寓意凶险,大有诅咒这场婚事喜中带丧的险恶意图。”
“香囊里的香味选择不对,大喜的日子应选百合,意在百年好合,反你选个梅花,梅字通霉,寓意叵测,似乎诅咒这场婚事霉气冲天。”
“再说这四个绣字……比翼双飞……”药奴细看一眼,惊讶道“字还是和以前一样臭,毫无长进,而且这个双字中间,怎么好像多了个点,是第三者插足的意思吗?”
药奴拿指甲抠一抠,“双”字中间的朱红色暗点被他使劲抠破,蜡红的细粉抠个粉碎,沾染在他的指甲尖。
虫儿看个清清楚楚,随机应变扑上去把他的手指挡住,眼睛注视在香囊的绣字上,故作奇怪道“可能是夜里做活,不小心把蜡油滴在上面了吧?”
药奴怪看她一眼。
虫儿伺机揪回香囊,面色难堪道“我的手艺不精,干脆也不要丢人现眼了,索性拿回去自己戴吧……”
心里诡笑三下。
第二层毒粉已经抠在药奴的手指甲里,虫儿暗地里摸他的手心,药粉全然涂抹均匀,等他手心泌汗,这层毒粉会粘黏更牢。
现在只差他用手触看梅姑娘的伤口。“浮殤梦”于肤层的浮毒,在依兰花香日日的催发之下愈积愈沉。
依兰花香,舒解压力,提升情绪,但长期嗅闻会有反作用,导致人抑郁难畅,毒气积重。
所以妖兰天天去找梅姑娘,正是虫儿求之不得的妙事。
待药奴指间的“密络绛”零星一丝,碰触及蓄势待发的“浮殤梦”,必然千钧一发,瞬间由肤表转移血肉,毒质加剧,第二层毒粉也算铺就完成。
虫儿本盘算着,让梅姑娘亲自去抠那香囊间的污点,现在药奴自投罗网,反而更有保障。
虫儿恐他不去替梅姑娘请脉,再把香囊塞进他怀里,娇羞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好不好就劳烦您跑一趟腿啰!”
“药公子劳请……”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药奴媚笑淡开在紫竹的雾晕里,“这种灼目的物什,你还怕我私藏了不成?”
他把香囊紧攥入修长的玉手。
“保证给你送到……”
顺手抚摸一把虫儿的秀发,几乎带着全部的宠溺,宛若牛乳自发根浸渍。
可惜,再娇软无骨的手,也是属于别的女人。
虫儿悄然避让,非常之礼道“今日行风来了贵客,恐怕药公子也是要被宴请的嘉宾,还是早些回去吧。”礼笑逐客道。
“虫儿皮糙肉厚,一点腿伤无妨大碍,虫儿自己便可回去。”
药奴手指定格半空,搓一搓手里的空白,旋即负于背后,他僵笑道“如今你被驱逐行风,再有近半月独孤斩月的大婚临至,姑娘若是打算离去,可以等我一等……”
“不必了,我和祭夜已经谈妥,只待独孤斩月婚后,我便随他而去。”
避开他的目光,总怕看见屠骨的情愫。
“药公子其实毋虚可怜虫儿,你自好好对待妖兰,或许独孤斩月婚后,你我也永生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