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毁天灭地的时刻,人人只求自保,谁人有这多余的能力来保护你。
虫儿心里惨然,难道她的劫难在此,可是……
斩月……斩月……
这生死关头,为什么我永远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一人。
这一次,我怕是再见不到你,继续对我无情冷落了……
迷茫的沙尘中,倏然蹿出一道极快的暗影,这暗影翱翔如同炼狱中随意逍遥的精灵,完全不受巽风的影响,逆流溯回,在漫漫红尘里一怒展翅,其翼若垂天之云,破浪之帆。
几乎在虫儿与那堵断墙撞击的瞬间,莫名的暗影乘风袭来,翅尖搅动起新的风波,与逆旋的巽风激撞出朵朵盛放的血色鸢尾。
暗影几近时,背脊处端坐一神仙般的身姿,伸手一扯轻轻松松将虫儿揪在背后。
只眨眼的功夫,暗影已经飞离最危险的地带,而那棵歪脖子树顶替她,狠狠撞击在虫儿本该粉身碎骨的断墙之上。
“嘭!!!”
歪脖子树干炸得支离破碎,根叶起飞,宛如满空四射的绚烂烟花。
“我的穿心!”念及穿心还插在那树干上,虫儿口念心诀缩短水滴长链,结果只有一半的长链回入掌心,另一半夹带着穿心,尾随着纷纷扬扬的树叶残渣,消匿在滚滚的风潮之中。
“不!”她绝望一叫。
她的穿心!斩月给她的穿心!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得让它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坐好!”眼前救虫儿一命的身影,冷冷命令道。
“不好……”眼睛死盯着穿心有可能坠落的方向,拼命地张望,哪怕风沙割痛了双眼,她亦要找到穿心。
穿心就是斩月,穿心就是她的生命。
虫儿好后悔,刚才就是活该被风给卷走,也不该拿着穿心来拯救自己的性命。
光是想着,不由得捏紧手里仅剩的半条水滴长链,无尽无止的悔怨如同决堤的潮水,反复淹没她的理智,啃食她的心脏。
胸口的红痣骤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冲击力,蛮横地撞击虫儿胸口的皮肉,几乎在她胸口掏个血窟窿。
似乎虫儿的绝望传染了它,激发了它,它总在虫儿最痛苦的时刻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几欲将她毁灭。
“停下!你给我停下!”虫儿无礼朝救命恩人大吼大叫,全然变作一头暴躁的野兽。
前面的仙影充耳未闻。
“我说……你给我……停下!!!”
虫儿竭力一喊,将胸口异常的疼痛凝聚作一口火爆的恶气,朝天空抵死一喊。
这喊声居然洪钟震耳,穿透至滚滚生风的远方,回荡……回荡……
鬼使神差,漫天逆卷的巽风竟然戛然而止,只一刹那,毫无半点预兆消失的干干净净,方才乌烟瘴气的嫣红血色,乖顺地退回地面千纵百陌的裂缝中去,连一丝多余的猩红也瞬间荡然无存。
宛如一场恐怖的梦魇,在昏厥中被突然惊醒。
天地间再次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一切灾难在顷刻间退回恶魔的洞穴。
“坐好!”仙影的命令不容忽视。
虫儿呆若木鸡地坐回他的身后,方才无端的剧痛随着巽风的停止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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