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养晦。
暗下里叫秦小凤给自己赶制一件衣服,款式极尽简洁,在腰,胸,腕处补加十余处针囊。
但凡是屋内可以用来使唤的,小到绣花的细针,大到竹帘上的竹片,一一叫虫儿给拆卸下来,制成寸许飞镖模样,整整齐齐摆入针囊,随用随取。
为掩人耳目,又节省刺绣时间,虫儿将屋里的衣服搜索一遍,挑出几件颜色接近,又繁花似锦的旧衣,把上面可用的花纹适当剪裁,再补贴在针囊处,叫秦小凤用绣线将劈线的角落一一缝细。
虫儿将成衣朝身上一套,肩挺腰细,天衣无缝,不觉称赞道“小凤的手艺惊人,大约在村里的时候,也是被媒婆踏破门槛的好姑娘吧!”
秦小凤收拾满地狼藉,许是叫虫儿说中心事,娇嫣嫣嗔道“姑娘调笑,那时村里的女孩子怕被捉走,有的才及笄便许给人家做妻做妾,有的整日困在家里不让出门,我娘是不愿意我早嫁的,只好平素里留我在家守候,一般琐事不让四处游走。”
“是吗?”虫儿抬手抚摸腰侧,眨眼捏出三枚竹签,飞手一送,果盘里的苹果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那你岂不是连男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虫儿啧啧称奇。
施施然步向碎果处,捡回三枚竹签,掏出银剪将瑕疵处再削刮几个来回,锋利重现。
秦小凤见她身手敏捷,不自觉赧色连眉,羞道“姑娘越说越没样子,怎么可能没见过男人呢……我家当时就住过一位……他他他……”
“咳咳咳……”换虫儿干咳不断,赶紧避开秦小凤灼灼的目光。
秦小凤觉察失容,大叫道“我弟弟小虎就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嗯……男孩……”
越描越黑。
“哎呀……不说了!”秦小凤莲步轻踏,踱着碎步朝门外躲去。
虫儿尴尬朝她笑道“别忘了我交待你的事情……喂!小凤!”
人连影子都躲得像风。
夜寒,北斗阑干。
虫儿高登远眺,望月弥亮,盈若圆盘,夜风罡气,最是满足之时。
红莞立于镜宅之内,长袖一挥,头际的屋顶顷刻消融,月华瞬眼陡泻。
红莞举头望明月,端庄的脸颊或因望月之际,光彩夺目起来。
她盘腿坐下,慢慢退去外衫,露出里面铜镜一般的脖颈和双臂,沐浴着瑕白的光华,如同浸泡着芬甜的牛乳,双臂时而结印,时而伸展,渐渐在红莞双臂扭摆的空隙中,折射出一颗圆滑烁亮的光斑,夜空的满月,便如天工搬运在红莞怀中。
“血呢?时间可不多……”红莞移神敦促道。
她左臂间深嵌的“阴”珠如同血染的红石,一层一层翻起珠纹,圈圈涟漪荡漾至光斑的中心,沧月渲染作赤光。
红莞整个人渡作红人。
虫儿不甚急切,蹲在脊头伸手一讨道“你这时法力最强,答应给我搞的武器呢?”
“你……”红莞气结道“真会挑时候,算你贼。”
言罢,自她光滑无暇的小臂间,渐渐戳出一根异形骨刺,这骨刺呈三角锥形,状如嶙峋的铜质鱼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