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间,阴影光斑跃动不止,将那人猫儿一般妩媚的五官,翠色笼罩得宛如精描的水墨画。
“最烦你们这些毫无姿色的女人,明明丑陋不堪,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攀着要当凤凰!”玉藻的声音带种天真无邪的腔调,不过言词却幼稚得恶毒。
虫儿一看她拖着漫头浓密的墨绿色长发,妖窕而来,心想这不是傻乎乎要跟自己斗胸的神木妖吗?如何数日不见,突然变做了争风吃醋的心机婊?
嘴里面上,均无半分留情道“这树林子里的野狗未免也太多了吧?四处龇牙咧齿,唁唁犬吠。”
“野狗?”玉藻恶劣道“你可知自己是个什么地位的角色,居然敢暗示我是狗?纵然我真是野狗,你却是连替我提鞋都不配的下.贱货!”
虫儿不怒,哈哈大笑,若不是生怕脸上的面具粘贴不稳妥,她定会笑颜癫狂,前仰后合。
蔑视对手一眼,掩住笑口轻慢道“话说幽幽古国地位最贱的不该是你们这群妖吗?怎么,鬼族现在该是有多落拓,竟可以叫一只小妖骑在头上自称高贵,耀武扬威?”
虫儿此言一出,既毒又狠,偏又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手段分外高超,倒叫玉藻暗暗吃惊,话说这假隐浓是不是转了性子,突然会冷嘲热讽地挖苦自己。
不甚服气,下意识挺起自己一双饱满丰盈的胸脯,妩媚动人地拨撩耳侧的长发,道“早听说你以前是细作出身,干惯了牙尖嘴利,狡诈奸猾的事情,可惜后来露了馅,只好被遣回来干些低档的差事。”
“我虽是妖,可也容不得你在面前造次,尤其这片伏羲木是我亲自放养,你只是来给我做下手的。”
“所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好掂量掂量,总之,莫要盘思不配得到的身份,莫要勾.引不配沾染的男人……”
玉藻突然不友好地撞在虫儿的肩侧,她的皮肤看起来鲜嫩多汁,实际接触碰撞后,才察觉格外硬实,毫无半点肌肤应有的弹性。
被她故意一撞,仿佛被木头疙瘩袭击了,虫儿微微不稳,偏脚稍摇晃了一下。
玉藻傲气地错过,脚腕的银铃叮咛碎语。
不该……沾染……的男人?
虫儿总算摸清玉藻的女儿心思,大约是见自己与傲狠一同从阴镜内出现,断定自己蚀引了傲狠,这才满嘴酸言酸语,纠缠不清。
她怎知,自己才不会傻到,和一只妖去争抢同一个男人。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魔鬼。
虫儿主动跟在玉藻身后,首次以敬仰的目光膜拜神木妖。
问世间胆敢爱慕傲狠的女人,已经被他亲手处理掉了,话说眼前的木头疙瘩不怕死的精神,也着实令人钦佩。
玉藻走出几米,察觉虫儿竟跟在身后,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不赶快去放淡水进来灌溉伏羲木,是想渴死我的宝贝们吗?”
话说时,玉藻纤手朝天一指,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条,比方才粗壮数百倍的蔓藤,升高半空,隔天一抽。
“啪!”
巨声开天辟地,轰然的声波瞬间炸开,四散至鼋鼍壳内的方圆几里,含羞的林木闻声后精神抖擞,陆续重新撑开自己的厚密树冠,有的树木甚至拔根而起,慢腾腾朝前迈出半米的距离,然后再将根系重新扎入鼋鼍的皮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