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锁行登时瞠目结舌。
潋裳的斗篷!!裳儿!!
潋锁行登时怒不可遏,直接朝背后早已经骇然若木的潋裳叫道,“不孝女!!你赶紧跪着滚过来,把此事原原本本说个清楚!!”
潋裳俨然石化,红桃一般的隽美小脸登时失去全部绯腻,惨白得毫无活色。
她结结巴巴道“没......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我前天晚上,一直待在罗麻子......不不不,是二师尊的骎蛊殿里,根本哪里也没去过......”
她的变色龙纹斗篷,怎么能跑到龙帝手里去呢?
独孤九挑起自己的甲贝,像是细瞅里面有没有沾染不干净的秽物,同时无意故意补充道“前夜挑衅我的,却也正是个黄毛丫头的声音,如果当时她故意骑在巨型血妖上遮掩自己的体味,那谁知道这个女子是人,或是妖呢?如此险恶的用心,放逐山林后将来岂不是要为祸天下?”
潋锁行忽然更怒,炸雷般道“混账东西!你说你前夜在骎蛊殿,可是你的斗篷怎么能跑到弓尔山颠?!”
恨铁不成钢,潋锁行大步流星走在潋裳身边,威严赫然道“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片金叶子在璧落岛内随处可见,可是变色龙纹斗篷可是你的贴身法器,怎么能不跟在你身边?”
因为丢了!因为被她弄丢了!!
潋裳怕得要死,唇齿不停地打架,她只能哭着说不是自己干的,但是绝对不敢声张,是某人把变色龙纹斗篷给顺手牵羊。
到那时,她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死了。
一遍遍重复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潋裳一边偷偷窥伺龙帝的圣颜,虽然看不十分清楚,但觉得对方似乎不很友善,分分钟就能要整个璧落岛灰飞烟灭。
她,是不是该找个不是璧落岛的替罪羊呢?
虫儿,她可不是璧落岛的人,尤其又是镇湳王身边的人,龙帝纵然生气,总也不会逼死自己的亲儿子吧?
富贵险中求,恶向胆边生。
潋裳准备移花接木,微微道“或许......我知道会是谁......就是骎蛊殿里的......”
她多少还是有些良知,又加上心虚,所以声音尚不够足大,仅是叫所有人开始注意她的唇瓣嘟嘟哝哝,不甚清楚时。
罗麻子隔着所有人,远远冒死喊道“龙帝圣明!!龙帝圣明!”
人群悄悄回首观望,只闻马蹄与白玉石地面嘚嘚的摩擦声脆生生响起,罗麻子居然骑着水晶黄马从远靠近,看起来似是火急火燎,实际上他正是依照独孤斩月的指示,掐准时辰才赶来的。
待黄马奔至殿前,罗麻子一拽水晶黄马的马鬃,马儿双蹄高扬,霎时嘶声烈烈,真是一匹难得的宝驹。
独孤九正想着是谁如此嚣张,敢在殿前御马,哪里知道罗麻子紧催慢哄,好不容易叫马儿安抚勿躁,那黄马落地之后竟然跑了两条腿。
两条马腿东南飞奔,九尾半眯起的眼睛骤然绷圆,龙爪轻一登,一道白练似的玩耍追去。
罗麻子尴尬笑着,用身子拼死扛住摇摇欲坠的二腿黄马,又心浮气躁得要给龙帝施礼。
弄巧成拙,反而搞得黄马摇摆不定,自己也狼狈不堪,简直乱成一锅粥。
独孤九忽然也不生气了,颇是娱乐道“恕你死罪,你就站着答话吧!”
潋锁行趁此空暇,赶紧为罗麻子作了引荐,龙帝也确实是许久未曾迈入璧落岛一步,固然觉得对方十分新鲜,又非常滑稽,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稍微松弛片刻。
罗麻子顶着仅剩两条腿的水晶黄马,对龙帝万分敬谢,独孤九始才质疑道“话说你乃璧落岛的二师尊,不该是个糊涂的人物,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本帝圣明,是想嘲讽本帝,还是暗示?”
见鱼儿依照计划上钩,罗麻子义正言辞道“龙帝您乃五族之霸,麻子实乃包天的贼胆,也不敢那您的圣明开玩笑,其实吧,我刚才是远见此地的氛围实在是过于紧张,所以想替所有人争取一些时间,也想主动请缨,专心为龙帝您解决些问题。”
你以为你是谁?独孤九的眸子里转而沉淀着溟濛不清的威慑力,缓缓道“哦?那若果我今天是专程来血洗璧落岛的呢?”
......
整个璧落岛的人,皆生硬吞下半口苦水,潋锁行更是戚戚得量着罗麻子的五官内,是不是包藏着某种祸心。
孰知罗麻子脸色不慌不忙,只恳切道“龙帝您绝对不会血洗璧落岛,因为刚才丞下不是使劲唤着,陛下圣明,陛下圣明的吗?您可是全天下最圣明的帝君,怎么会因为一些居心叵测的证物,就将璧落岛万年的功绩湮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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