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暗中给身前的两个保护自己的男人些许眼色。
“我们会在外面静静守候姑娘安全出来。”算是言辞上的警告,鹜面拉着雀漓潇让开了地方,雀漓潇大约明白虫儿的意图,不再多言一句。
雕刻者不知飞手甩出了什么,一道金光刺入盐雕,所有人见那光彷如悬河流光,从莹白色的盆底汇成一道明恍刺眼的门。
“哇!!奇观啊!!”挡在外面的红男绿女忍不住张开大嘴,齐声称叹。
面具男再次向虫儿发出邀请,虫儿跟着一齐走入光门中央,转眼消逝。
雕刻者飞身又重新坐回盐盆上,双腿肆意翘成二郎腿的姿态,朝底下芸芸众生轻慢道“大家也可以去旁处逛逛,我这里是再不接客了。”
虫儿待着眼前的光斑消弭,恢复视觉再看盆地世界,忍不住切齿笑道“我这绝顶聪明的大脑袋,竟然会被这种东西给骗进来,真是失算。”
偌大的盐雕内部,其实什么都没有,仅能透过厚实的盐壁,看清楚外界穿梭的人影,雾雾茫茫地来往走动。
这是个密闭的空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流动的空气,一个人待在里面。尚可勉强维持到晚上,可是两个人在里面同时呼吸,就很难坚持到下午。
深深觉得被戏耍,虫儿转身就走,她要出去揭穿外面那个骗子的真面目,前面引路的面具男反而不生气,伸直两条长腿席地就坐。
虫儿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出去?难道非要耗尽这里的每一丝空气,你才肯离开这块地方?”
面具男解释道“为什么要出去呢?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反正走累了正双腿困乏,还有什么地方比免费的客栈更能打动我,更何况里面还有聪明的美女相陪,何乐而不为?”
虫儿嘟哝道“我算想明白了,其实你应该一早就猜出盐雕里面是空的,你这是自己一个人休息怕无聊,特意拉着我来当个垫背的啊。”
说着,边想清楚穿心在胸口挂着,潋锁行的画卷在袖子里掩着,若是对方不够老实,感动一下下她立马还手。
虫儿挑了个最好出手的地方坐下。
面具男道“我叫阿福,姑娘叫什么?”
虫儿道“你想套近乎?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跟陌生人说话的人。”
面具男笑道“我似乎听见外面那个带仙鹤面具的帅哥叫你虫虫,那我也这样叫你吧,如此一来,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哇靠,撩妹聊到这么轻松,虫儿也是受教了。
不免咧嘴笑道“也罢,接下来,我们要不要聊一聊彼此的祖宗十八代啊?”反正也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的。
“可是我是孤儿啊,怎么谈?”阿福并不像他面具上的狰狞图案,所显示出的威严肃穆,在那身碉堡一般的装饰之下,或许也藏着一颗逗逼的心。
虫儿道“帅哥,我承认你身上还有点缥缈的幽默,可如果咱俩如果再这般尬聊下去,恐怕下一句就接不下话了。”
阿福竟没有搭话,简直出人意料,他的眼睛一半被眼部凸起的青石遮蔽,但是虫儿冥冥中感觉他看自己的眼光灼人,险些将青石烧出两个洞来。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貌美如花的绝代佳人啦!哈哈。
阿福猝不及防道“虫子姑娘,其实吧,我觉得你的情商有些低。”
咳咳咳!虫某人从自我搭建的高台瞬间跌入万丈深渊,一口老痰险些呛死自己。
阿福继续道“就拿刚才猜谜来说,其实你猜得的‘竺’恰是正确答案,只不过他没有预测到真有人会知道正确答案。”
“啥?”虫儿疾呼道“可是外面那骗子说不是啊!”
“因为你的解释让老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承认你是对的,那么外面的雕刻者是根本不敢让你进来看这等空旷的景象,因为依姑娘的情商,出去以后一定会大吵大嚷着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而且如果承认你的答案是对的,还会让外面的一群二货把他揍个半死,所以你说的答案就只能是错的。”
虫儿白眼,道“那他放你进来后,你出去打算怎么说。”
阿福笑答“肯定是大大地夸赞里面别有洞天,再讴歌一下创作者的鬼斧神工啰!”
“姑娘应该最知道,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留下想象的空间才会延续更多神奇的美好。不是吗?”
虫儿简直如醍醐灌顶,指着阿福颤巍巍道“我明白了,你和外面那个雕刻者原是一伙儿的。”
“莫非是这次夙沙城内的盐雕大赛奖品丰厚,为了能拔得头筹,所以你们俩特意演出双簧,只为了能赢得丰厚的奖品?”
“其实你们根本无需这儿样浪费心机,整个盐雕我都已经看过多半,能达到如此形象意象双绝的佳作并无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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