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离开膳堂,是找借口离开的,樱祭夜的情绪不太好,他怕自己忍不住要强迫她,只好先叫虫儿自行去小筑休息。
樱祭夜的怀里弥漫着缠绵的火气,反衬得庭院里冷风连连,冰水一般地荡漾至虫儿胸口。
虫儿忍不住寒噤,双手环抱,独自在寥落的花圃里散心。
为了避人耳目,樱祭夜未曾请过仆人,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思念虫儿时,彻夜不睡觉种下的。
里面的蔷薇花栽种得最多,他知道虫儿喜欢荷花,偏偏种下许许多多的蔷薇,因为这些花就像燃烧起来的火。
而熊烈的火,就像是兴然怒放的虫儿。
“他真的是很爱很爱你。”红莞躲在最团胜的花簇中央,四周的玫瑰旺盛得在暗夜里灼灼,而一张惨白白的脸就立在边上。
“试想,有哪个大男人会不怕蔷薇的利刺,抱着花团淌血又淌流泪的?”
虫儿听她不是揶揄,倒像是深刻地嫉妒,不免感慨道“我师父等了你一千年,他也会偷偷在夜静人寂的时候流泪。”
“可是他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哪!”红莞扯下一朵滴血的玫瑰,置在口鼻间轻嗅。
“独孤斩月也爱你。”她默默道“虽然我当时还只是面镜子,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永远没有任何女人的身影。”
“我很奇怪,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你呀!可是你有什么好?”
虫儿散笑道“你可不要一概而论,在我师父心里口里,就独独挚爱你一人。”
“为什么,你今天非要总提起青芜?!”红莞把手里的花扔的老远,“我不是已经主动来到他的身边了吗?你还想让我怎样?!”
虫儿寻块干净的地方,坐在玫瑰花丛旁,浓郁的花香果然像酒意醉人,连头脑都会晕乎乎悬起来。
遂道“听说你会来找师傅,其实最奇怪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你说自己要到大天大地上去闯一闯,与师傅的志向背道而驰,索性就不要见面了……”
不等虫儿翻完旧账,红莞贴身坐了过来“我哪知道偌大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我安身立命之所呢!”她的语气似是婉叹命运的刻薄。
“我又不像是你,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男人不要命地喜爱与眷顾。”话及此,忍不住掏出粉镜来对照自己惨不忍睹的面颊。
“做镜子是很可悲的存在,永远只能映照着别人的青春华茂,完全不能拥有自己的容颜易老。”
“易老吗?”虫儿道“可是如果女人真得老了,反不如做个不会衰老的镜子。”
又奇怪道“可是奇怪,在湳洲城时给了你那么多钱,钱呢?够你花三辈子的吧?”
“那点点钱哪里够花啊,几下子就花完了,女人花钱哪里有数,都是随心所欲的,以前没吃过的,没穿过的,没戴过的,想买什么就要买什么,才叫肆意潇洒的人生。”
红莞扁着嘴抱怨,忽然嗔笑不止,“冤家,如果没有秦小凤夹在咱们中间,其实跟你聊天还是蛮有趣的。”
虫儿的唇角瞬时就阴冷下来,眼底缀着嗜血的寒冰。
红莞立刻呸呸呸道“鬼族的事情是个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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