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像她认识的药奴。
故意咳嗽道“可是这草人并不经火熏灼,一旦是用在烽火狼烟的战场上,就如过江之鲫,自身难保。”
药奴察觉自己失态,一双眼睛里的异色立刻替换上柔媚的笑韵,自嘲道“我是被羁押太久了吗?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嘴,胡说八道来惹你笑话。”
又尖酸叫道“我说自己来寻你是为什么了,我的好姑奶奶,你这才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呢,怎么可以上蹿下跳的猴子一般,居然还敢跟草人打着玩,万一惊动胎气可是不好。”
话说着绕出门去,从小苑门外提出自己的专用医箱,里面瓶瓶罐罐装的充盈,边扯住虫儿的手道。
“走,哥哥今天免费给你号个脉,不收费!”
再一看虫儿的鞋带松了,幽叹口气道“也不知不以前过得是人的日子吗?”
俯身替她绑起鞋带,又曳着她的小手往屋里走。
虫儿看他身上一直背负着千斤重的玄冰寒铁锁链,还悉心照料自己,忍不住心疼道“药狐狸,你累不累啊?”
药奴媚翻她一眼,“假虚伪,你明知道哥哥身上背着重负,还叫那草人袭击我,良心大大地坏了!”以手指狠点她的鼻尖。
虫儿嘻嘻笑道“你是个男人嘛,虽然肌无力是你的硬伤,但是本质是耐操耐磨的真汉子。”
耐操耐磨?
药奴啐她,不要脸至极。
两人返回屋子里坐下,药奴看虫儿把闺房里扔得乱七八糟,仿若被土匪打劫了数十次般,凌乱不堪入目。
小指一勾,从樱木嵌螺钿理石方桌上挑起一个粉嫩嫩的鸳鸯肚兜子,瞠目结舌道“辛亏你没嫁给我。”
虫儿一把将肚兜子抢过,丢在床头上,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也是嫁不了人的,现在能熬到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真的好。”
“你未婚先孕,这是伤风败俗的极大丑事,独孤斩月就没替你着想一下,把你给娶了吗?”
虫儿忽然笑道“这孩子是谁的种,我似乎好像从没跟你提过吧?!为什么你会知道是独孤斩月的呢?”
她的目光骤然警觉如刀,细细凌向他脸上的面具,药奴登时闭口不提。
道“樱祭夜也挺不错的,他知道是谁的孩子吗?”
虫儿道“我现在不想这孩子的爹究竟是谁的事情,我要得是母子平安,你可做得到吗?”
药奴迎上她的灼灼目光,红润的口唇张开又合,似要脱口而出一些话语,终究道“我保证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降世。”
虫儿旋即恢复笑意道“那请你来问脉吧!”主动掀开衣袖,露出自己最恐怖的一条细弱的胳膊。
上面伤痕累累,但细腻依旧,爱美的虫儿早年是最忌讳这些疤痕的,但是如今,这些疤痕都是证明。
证明着她在无数次死里逃生中,都努力要活下去的证明,更可谓是奖状一般,彰显了她与众不同的功绩。
药奴不知看见这满臂的疤痕时,如何心如刀绞起来,他把虫儿的衣袖重新掩盖。
情真意切,但也像愈要逃走的亡徒一般,巍巍言道“今日你运行了功法,恐怕血气罡涌,不善切脉。”
“明日吧,明日我再来可好。”
说完后,径自提着药箱离开,甚至连多一句话都没有,扭头就出了小苑。
虫儿的目光仿佛藤蔓一般,紧紧缠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脸上的笑意始才真正浮现。
药奴,你为什么不敢替我诊脉,你在害怕什么吗?
第二日,药奴临早便来了,他像是彻夜未睡,嘴上说担心虫儿用过早膳,打开药箱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冥冥恍惚。
切过脉后,药奴终于放心道“你这傻妞真是洪福齐天,胎儿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就这么简单?”虫儿睨他一眼,带着明显的不满道“你是不是这一年被关傻了,庸医!”
罗麻子和青芜都切不出的孕脉,怎么偏他能简单诊断出胎儿是否健康?
药奴笑道“哥哥可是九尾龙族里的第一医圣,医圣啊!这两个字你会写嘛你!”
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包包扎精美的药包,“这里面的丹丸可都是滋补益气的成品,不用煎熬,你就放心服用吧。”
再取出另一袋物什,透着纸包都能隐隐嗅得出丝丝甜蜜的滋味。
“你从小怕苦,这些蜜饯专门备给你去苦。”
两包东西都递给虫儿后,恍如记起某件重要的事情,转身柔言道“对了,我需要离开七日,你一个人留在寂雪啼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