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刚才在法庭上哭的带雨梨花的Maria正朝我走来。
气势汹汹,很容易看出,是来寻仇的!
“自求多福?”周航挑眉看着我询问我的意思。
“嗯!”我应了一声,周航回了车内。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结仇和被寻仇的职业有很多,不巧,律师就是其中一个。
“白一一,你知不知道你在芬兰的名声有多烂,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为钱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多招人恨……”Maria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叫骂着,跟她刚才在法庭上对待薛坚的态度判若两人。
下庭后被人寻仇泄愤,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吭气,所以我除了时不时垂眼扫过腕间的手表,并不做任何反驳。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伸手对她做了暂停的手势。
“好了,Maria小姐对我做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言语攻击,老实说,光凭这点我是可以告你的,但是我念在你此刻伤心过度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也希望你适可而止。”说罢,我转身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都说女人在气急的时候是最疯狂的时候,此言不虚。
我还没来得及坐进车内,Maria就扯住我散在身后的长发一阵揪扯,随后见我转身更是在我脸上‘啪啪’两个巴掌。
周航见状,即可从驾驶位跑了下来,一把将我护在怀里。
我伸手摸着嘴角的血迹,拿舌尖舔过腥甜,有些生疼。
随后赶来的markus也一把将Maria拉过身边,一脸担忧。
“白律师,Maria也是一时气急……”markus中气不足的看着我,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惧意。
“十万!”我推开周航上前,并没有理会markus的话,半眯着眼看着Maria。
“什么?”Maria似乎没能理解我的意思,瞪大双眸反问。
“这一巴掌十万,不要试图讨价还价!”我伸手从包内掏出纸笔,写张银行卡账户递到她面前。
Maria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接过我手里的便利贴伸手便是撕碎。
“三天之后我将会离开芬兰,如果到时候我的账户上没有多出这笔钱的话,我不介意在芬兰多停留一段时间。”我清冷的眸子扫视故Maria转身回到车上。
Maria倾身准备跟我继续拉扯,被markus一把扯住衣角。
“白律师,你放心,三天之内,一分钱都不会少。”markus上前恭敬的点头说道。
其实我很敬佩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跟我的官司屡战屡败,但是他却总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就像现在,即便他知道我这样做有些张狂不合情理,他依然会中立处事,辨别是非。
见我上车,周航有些迫不及待的发动车身,蓄势待发。
我转向窗外看着双手环着Maria拉架的markus伸手降下车窗:“markus,有一个问题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这两年,你跟我打过无数次官司,无疑每次都是输,到底是什么支撑你一直坚持?”
我问出这句话不是自负,也不是高傲轻视,只是忽然觉得这样冷漠的生活有些无趣,看着他透亮的眼底很想知道答案。
话落,markus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爽朗的笑了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其实也没什么坚持的信仰,就是不想见那些受害者再受委屈……”
markus话还没说完,周航已经开车疾驰,我脑海中回旋着他的话,唇角掀起一抹讥笑。
如果放在四年前,我或许也会跟他拥有一样的想法吧!
倾靠在座椅上,斜眼看着后视镜里面的左脸,五指红印十分明显,指端还有指甲划过的痕迹。
“去医院?”周航侧目看了我下,蹙眉问。
“不去,回家涂点药就好!”我单手抚上伤口,左右晃动了下脸,确定没有其他伤口后将身子陷进座椅里,眯眼小憩。
周航把车开到别苑外停下,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中睁眼,看看窗外,伸了个懒腰。
“嗯~到了,下车吧!”我低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周航伸手拉住胳膊。
“一一,明天就要回国了,你……你有什么打算吗?”周航一眼不瞬的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面是我看不懂的担忧。
“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我回头看着周航,感觉到他跟我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触即破。
听到我的问话,周航倏地收手,佯装无意的笑笑回应道:“我能希望你有什么打算,反正不管你混的如何,都记得一定要养我,不然我可是会去那些婆婆大娘的节目曝光你的!”
周航说的煞有其事,我撇撇嘴笑称:“你这是属于道德绑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