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不会承认,在一场自己身心皆投入的感情里,自己是多余。
温婉四肢平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一动不动。
“白一一,你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人!”温婉唇瓣蠕动,不住的重复着这一句。
“我残忍?温婉,比起朗朗乾坤下死在你手上的人,我这才几分几毫?”我半蹲下身子,讥笑。
她似乎是冒着大雪一路走来的。
身子僵硬,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我拿手探了下。
果然,她在发烧。
温婉哭,哭的撕心裂肺。
我起身,蹒跚着步子继续前行。
我恨她,恨到了骨头缝里。
如果不是这条路上满是监控,我真有心,趁她病,要她命!
回到菊花园的时候,已经天亮。
我缩瑟着身子敲响房门。
在房门打开的刹那,一头栽了进去。
耳边是周航焦急的声音:“一一!!”
这场病来的激烈,我整整沉睡了三天。
周航叫季霖来家里,他淡着脸看了我一眼,让周航帮我拿湿毛巾物理降温。
在我三天后醒来时,周航告诉我,曲逸尘走了。
我不作声,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眼泪滑过嘴角。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周航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发,疼惜。
我把手臂横在脸上,挡住眼角,嘴角动了动,“留不下,也不想留下。”
有些感情,你明知道放不下,但是却又不得不学着放下。
我做不到忘掉仇恨,也不奢望曲逸尘能忘掉一切。
我不想在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里,我日日思虑,猜疑他到底是爱我,还是算计我。
曲逸尘走后一个月,温婉接替她父亲做了温氏总裁,雷厉风行,对我咄咄相逼。
“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要不然……”善良摇晃着酒杯,眼里透着精光。
“别想那些馊主意,现在的温婉不比从前,原来她死了,不过就是A市死了一个豪门千金,但是现在,她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跟善良碰了下酒杯,刚收回手到唇角,胃里忽然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压了压,把酒杯放到了一边。
“怎么了?”善良摆手,让人给我倒了杯白水。
我轻抿了一口,汲了口气,“没事,估计是最近被温婉折腾的,吃不下,休息不好,胃有些不舒服。”
“你啊,胃病也有好多年了,还烟酒不离手,总有一天自食恶果。”善良睨我一眼,举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姑娘,你这也太毒了,你是温婉那边派过来的奸细吧?”我没好气的瞪她,忍不住嗤笑。
“我倒是想去给人家温总做奸细,就是怕人家不收我这种市井小混混……”善良放荡不羁,扣了两下吧台桌面要酒,接过调酒师的酒,她轻咳两声,状似无意的问:“姓曲的那小子,就是了无音讯?”
我拿着水杯的手微僵,轻声应了声:“嗯。”
何止是了无音讯,就连原来的手机号都注销了。
在他离开后的一个月里,我起初还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十天开外后,我就常常在夜里辗转难眠。
在某个深夜,终于按耐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自嘲的笑笑,看向善良,“你那?柯子轩那边?”
“我啊,能吃、能喝、能睡,过的挺好的!”善良笑的没心没肺,笑完之后是难以掩饰的失落,“我没有他的消息,跟你不同的是,你是打探不到,我是无心打探……”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自觉说错了话。
我最近跟善良厮混的日子越来越多,我向她提议:“不如咱俩一起买套房子度过余生?菊花园老爷子从不回去,周航跟张芮秀恩爱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在那儿,真真是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成啊,那咱们今天就去?”善良火急火燎,扯着我的衣服走出酒吧。
临近新年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多是出来置办年货的。
从酒吧出来到停车处不足三百米,但是寒风刺骨,足以冻的人发颤。
我载善良随便找了市中心一家售楼处。
看房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小情侣,看样子,应该是为筹备婚房做准备。
“两位,谁看房子?”售楼处的女孩,工作裙开衩到大、腿、根,摇曳着身姿走到我们两面前。
“我们两!”我浅笑回应。
善良扯了扯我衣角,凑到我耳边,“看人家那裙子,回头给你也做两套,制服youhuo!!”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回瞪她一眼,生怕人家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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