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屁眼子的美男子。不知为何在礼堂他便是这样兴趣浓厚的看着我。这人也奇怪,他明明只是长的好看,并不是那种一眼能看出的妖艳基佬,为何要披着这样不堪的名声去联络各监区老大呢?
另一个,一直看我的是个老头子,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狭长的小眼聚成了一条线,如针般的凝视着我,他也对我有敌意嘛?
事先我跟孙想讨论过,张一德很可能就是奔着我们来的,今晚他是最可能袭击我们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
其次是今天中午和毕小伟一桌的两人,假志国和大屁眼子。他们很可能是何文婿的同谋。最后就是不服气的滚地龙,所以我让孙想在不伤他性命的情况下,下手重一点,让他丧失战斗力。
按照我们本来计划是搜一遍所有人的床铺,看有什么凶器把它们找出来,可这时一阵急促的铃音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监狱的灯光在铃响的刹那同时熄灭,黑暗骤然来袭,习以为常的犯人抱怨几句便各自回到了床铺之上。
唯有前仓头滚地龙倒在地上,无人问津,这就是强权建立的权威,他能得到短暂的荣光和高压统治下的次序,却没法获得真心的拥护,一旦更强的人出现,他们的下场便会极惨。
牢房与没有任何光线的禁闭室是不同的,这儿靠近厕所的地方有个很高的小窗子,一轮明月正悄无声息的从外面一点点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狭长的光影。
因为滚地龙的被揍,牢房仓室里再也没有一个人有心闲聊,当然除了我跟孙想。
寂静无声的牢房,我俩不得不捏着喉咙说话。“今晚一定不要睡觉,注意那个大屁眼子贾志国和张一德,还有这个老头。”我做贼似的指指之前观察我的老头子。
“我之前在礼堂睡过了,现在再咪一会儿,你想睡了喊醒我守夜,放心吧,上半夜没人敢动手的。”
“恩。”我应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我刚进监狱就有人盯上了我,很可能还不是王汉卿一会儿的,我觉得有一批人想让我进监狱来,他们所以用了很多手段。那些信,绑架我家人等等。
但在我进监狱以后却有人想除掉我,虽然没有人动手过,但多年对危险来临的本能嗅觉使得我提前感知到这一点了。
月光固定在窗下那道缝已经很久很久了,我觉得夜深后身上有些冷,裹紧了被子,睡意渐渐袭来,连忙推醒熟睡的孙想,又交代了他几句,我才沉沉睡去。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肥胖的身躯变得很轻很轻,却一直在下坠。好似掉进了万丈深渊,迟迟未曾触底。
“砰”我从怪梦中惊醒,一身却重如千斤。费劲地睁开眼皮,这种无力感使得我意识到不好,瞧了一眼小窗,这时天才刚蒙蒙亮,剥皮鸡蛋般的红日也正刚破晓而出。
一股铁锈的腥味爬进了我的鼻孔,用力嗅了嗅,是大量鲜血无疑。呆滞的神经像是电击过般警醒过来。
“孙想!”我朝着临床失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