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我,何必要骗我进监狱,而且我在监狱里,他真的要动手也未必没有机会,何必一定死在你手里呢?而且他应该也知道你真要弄死一个人未必需要自己动手吧。所以他就是对我杀死你这件事有信心?这人怕是想太多了。”我揉着鼻子。
陶释卷的话说得很对,绑架魏森墨的人难道不知道陶释卷在监狱里的势力吗?排除掉第一种可能,那么他真的相信我能弄死陶释卷,可我是不可能配合他的呀。
“你未必是动手的人,那人知道你肯定能引起我兴趣,从而接近我,只是我俩的会面比他预想来的早,这么说你明白了吧。”陶释卷说着话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那是一种老人身上不该有的力量。很明显这个枭雄动了杀机。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身边有他的人?”
说完我瞧着自觉离这张桌子远远的三个男人,他们是最接近陶释卷的亲信。在远一些是十多个围成一圈的犯人。难道他们中间有人是内鬼?
“靠我自己是很难找出来他们来了,不过他们肯定料不到你会把这种事坦白给我,更料不到我完全不为难你。因此那个内鬼猜不透我们在这说什么,等着吧,他很快就会找上门的。到时候我自然会收拾他。”
陶释卷露出嗜杀如狼一样锐利的神情,只是一小会儿,却足够震撼人心。
我眯着眼:“我可以帮你抓内鬼,但你也要告诉我一点我想知道的消息。”
陶释卷弹弹烟灰笑道:“没问题,等价交换嘛,比如说呢?你想知道什么?”
出乎我意料的是陶释卷很轻易的便答应了,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不帮他,那个内鬼就会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藏在他身边,谁来拉引信实在是个很次要的问题。
“詹登!当初你怎么买通他给你减刑的名额的?而且你在监狱这十多年的超犯人待遇也是监狱方面默默纵容造成的。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他肯定不是你杀的!但是关于他的死你知道多少?”
我的话极不客气,显然陶释卷被激怒了,他朝我瞪眼,我毫不畏惧地回望他。我们的目光如有实质的在空气里接触着,甚至几次我都感觉他要暴跳如雷,发作了。但最终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他还是妥协了。
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更能隐忍,也更为可怕,一个有脾气的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忍住自己脾气的坏人。
“詹登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不怕死不贪财不好色,我就像面对浑身是刺的刺猬无从下手。但是我手下调查到他还是有个私生女儿的,剩下的剧情就很老套了,我派了个手上长得最周正的小伙子出马,没几下就把那涉世未深的姑娘给拿下了,这时候我想怎么揉搓詹登就怎么揉搓他。不过他的死我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那完全是计划外的事,我跟他都对减刑的事极力保密,而且他哪怕晚死一天,我都可以出狱了。事后我甚至在想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自杀了?”
陶释卷说起前任监狱长詹登时,既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又夹杂着一丝衷心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