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百年前建造在百米山体之中的祭坛,因为没有风也没有光的关系,有着令人绝望的压抑气氛,我只觉得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躁动和闷热。
这祭坛就像口密不透风的大棺材,身处其中已经够难受了,面前又有着一个将死之人,我自己胸中也塞满了疑惑和烦心事。
我在想,如果陶白林的本身人格是善良无辜的,一切恶事都是他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做的,那么他的死算不算是死不瞑目,因为在法律上,人格分裂症的患者并不会被执行死刑,国外有很多审判的先例了。
大概我们三个人都能想到这节吧,所以孙图才会那么难过。毫无疑问他是清楚陶白林人格分裂的事的,可他别无选择。只能杀死自己的好友,因为他无法保证陶白林以后的人格是不是恶在主导,不,其实那个恶的人格已经在主导陶白林的身体思维了。
所以这对好朋友,一个不得不杀死对方,一个感谢对方杀死自己。
这大抵是上天黑色幽默的体现,它无情的作弄了这对好友,使得整件事既可悲又讽刺,最令人气结的是这个结果却是相对最好的。
我实在替他们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来。
“我还是觉得吴知厄和干爹是敌对的,孙图事实会证明咱们谁是错的,不过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的眼皮怎么越来越重了,子弹打穿肺是真他妈的痛苦,下辈子我也要朝你打两枪。”
陶白林笑着笑着消除了眼泪和血水,这个聪明绝顶的年轻男人是多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啊。
“好的,我会站着不动让你打的。不过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你还是错了。”孙图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热泪。
虽然这是两个恶人,特别是孙图,他即使帮过我,也是一名杀人罪犯。可是眼前他们的友情仍令我有些动容,人类最可敬的感情里便有友情。
“魏西里,我其实还有话要对你说。我见过干爹几次,虽然他一直带着面具,但他的身体很香,是一种桂花似的香气,我觉得她很可能是女人!是的,我们的干爹可能是女人!”陶白林牵强地笑了笑,却一点快乐的样子都没有,他的眼眸越来越暗淡了。
这时我想到了李铃铛,一直以来我都拒绝或者说抗拒去怀疑这个一生不幸的女人,但她的身上始终都藏着秘密,我曾经最爱的女人一直都置身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抛开性别和她过去的不幸遭遇,李铃铛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聪明到不逊色我与吴知厄,她若是要做一个罪犯,一定是最顶尖的罪犯。过去二十多年里我与她毫无联系,并不知道她又经历了些什么。或许说二十年前我便不曾完全清楚她遭遇过什么。
因此李铃铛是陶白林和孙图的干爹的这个命题是成立的,那个女人足够优秀也有这样的能力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更何况她本就跟黑日关系匪浅,她的养父李天羽便是双山村的人,她甚至很早就替黑日做过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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