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狂涛巨浪中相互扶持。给对方以信心。
虽然是中年人甘玉瑾依然冲动依然热血,这是好警察必备的优点,但他的手指也因此骨折了。我们坐上了他开来的警车,他的手下驾驶着车,而他在后面尴尬地包扎着手指。一会儿少不了还得去医院。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跟魏西里交上朋友吧,我在心里感叹。
魏森墨始终板着脸坐在车里一言不发,这个年轻男孩内心正遭受怎样的痛苦我不得而知,甚至我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我自己何尝不痛苦呢?
当初应聘的时候我还对这个胖子咬牙切齿,现在却为他难过的只想嚎啕大哭。
车子兜兜转转除了市区,直奔市郊的沿山公路,那是高速路跟邻省国道之间的一段路程,整个山边的公路像条减过肥的蛇一样狭窄而蜿蜒曲折。
下了高速站,我便瞧见了树阴森森的岩壁,各种树木的枝头在公路右边顶上延伸出来,形成了天然的遮阳伞,同样的也是这些树木影响了光线,这条公路应该有些年代了,路上不少被重型车辆碾压留下的小坑。
公路的另一侧是栏杆,栏杆达到了一米六七十的高度,不可谓不高。栏杆外是碧波万顷的海。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从车窗外吹来,今天天气很好,炫目的阳光下,蓝色的海洋一眼看不到尽头。
它不断翻滚的波涛不时,冲上岸,击打着公路边角的石壁这亘古凶兽像在择人而噬,一想到藏在海里的魏西里,我就难过的不能自己,此刻他的尸体在哪飘着呢?我拿起手中的矿泉水朝那张扬的大海奋力扔去。
“到了,就是这。”甘玉瑾生硬的说。
警车停下,沿山公路转角拐弯的一个路口。三十度的斜角,又是光线不好的夜晚。确实是有些难开。
可魏西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呢?靠海那面的栏杆上,有些被车撞过的新痕迹。当时魏西里应该是靠在有海的那边走着的。
“我已经打电话叫那个目击者过来了,他就住在这头的山上。”甘玉瑾指指右侧头顶的山,那山势很高,树影重重,想来住在那夏天会异常凉爽,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才能证明魏西里遇害了。
而我要做的是在他的话里找到漏洞,以证明魏西里只是失踪而不是掉进海里。
魏森墨站在那被撞过的栏杆边,他已经看了有一阵了。
“更像是故意撞过来的!”他突然开口。
“什么?”我与甘玉瑾同时问。
“从这个拐弯处撞过来的痕迹不该是这样的,汽车加速冲撞到栏杆,她自己的车也该飞出去,或者再撞到这个位置。但这很干净没有碰撞的痕迹。这是不符合力学的,也绝不是撞到人又踩油门能形成的痕迹。”
魏森墨的脸上殊无得意,而是满满的担忧。
“现场的血迹清理了吗?”我皱着眉问甘玉瑾。因为我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没有血迹。这么严重的车祸按理说应该有血才对。
有了血液我们就可以比对是不是魏西里留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