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秋,树上原本青翠的叶子开始一点点从根部变坏,枯萎。伴着秋风飘荡,它们簌簌的落下,轻轻的死去。
站在树下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她眼中全是胆怯恐惧,我的心中却充满了质疑,工作的特殊性使得我不相信凶案中出现的任何人,她们的表情动作在我看来都得打上问号,在查出真相之前,我没法对他们的痛苦给与同情。
我要做的只是质疑,再质疑。
比如郑舒雅现在所表现的她是一个眼睁睁看见好友被人残杀而受到惊吓的无助女孩,我却在怀疑她是不是与凶手沟壑一气,或者她本就是凶手。
我不知道别的什么办案的人员会不会如此,我只觉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和虚伪,即使内心如此怀疑她,嘴上却不停的安慰着女孩:“没事的,你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沈青青不会怪你。”
她抹抹不断涌出的眼泪悲痛地说道:“今天我想绕近路来上课,却在竹林发现凶手突然对青青动手了,当时我可以喊,可以出声提醒她的,但我怕被连累,就一直待在原地,甚至还躲了起来。我亲眼看着那男人把青青的喉咙割破,血…好多血…他带着一张面具,我瞧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轮廓我一定是见过的…可我想不起他是谁了……我太害怕了。”
郑舒雅说着抱紧了脑袋,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垂落,她显得懊恼又沮丧。
与声音一样,每个人的体形动作也都是独一无二的,相熟的人很容易通过一个背影认出来,可人在恐惧下思维是会混乱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似曾相识却说不出那人是谁的原因。
“连凶手的脸都没瞧清吗?你仔细想想他是谁。”我觉得自己有些混蛋,女孩明明表现的这么恐惧了,我却仍不依不饶。
女孩默不作声的抽泣着,她的样子是那样的难过。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头发?是不是很长?”我再次逼问。也不再掩饰对董平的猜忌。
她摇摇头:“他穿着连帽衫,头发和身体完全遮住了。不过他的身高倒是跟董平差不多,那件连帽衫我见过,是学校动漫社里的文化衫。”
我揉着鼻子,在这所学校里,与董平差不多身高的人无疑是很多的,一是因为现在大学生普遍身高比较高,二是因为这是一间艺术学校,舞台剧和舞蹈对体形是有要求的,所以175这个身高在这是很大众化的身高。
“动漫社?什么动漫社?”
“就是大学喜欢动漫的学生组成的社团啊,你没读过大学吗?”她反问我。
我嘀咕道:“警校里可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动漫社的成员多吗?”
“挺多的,有两百多号人呢,是我们学校最大的社团。那种火影的套头衫应该是男孩们统一买的周边,我经常看到有人穿。”经过了一段时间,郑舒雅脸上的惊恐减弱了一些,虽然仍在流泪,说话已经不磕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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