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年前韩信受过胯下之辱,他为的是自己活下去。伟大如他事后选择了原谅了当年欺负他的人,而我只想一口一口生吞活剥了这五个恶人。
那几分钟过的比半辈子还长,在钻到第四个裤裆时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难堪的还在后面,我跪在地上,头用力地砸在地板上,鲜血横流与热泪裹在了一起。
“磕头那个,你是不是忘记什么话没说了?”
“我是软骨头我怕死,你们饶了我吧。”我像是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尽力将头埋低不去看沈安脸上的泪,不听耳边放肆的笑声。恨不得化身一只鸵鸟能够钻进沙堆之中。
“喊啊,契爷没让你听,继续喊。”
然而我终究不是鸵鸟,为了活命我只能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一遍遍的喊着那羞耻的话。
年轻人手中的摄像机忠实的记录着一切,于是才有了后来被人耻笑的警队之耻。
“你们够了,你们够了。”小安像是只失去幼崽的母狼般哀嚎。
最终我活了下来,像条狗一样被拖出了那件房子,然后是火焰与爆炸声。小安被带走了,那个年轻人说:“我答应放过你,又没答应放过她。敢把我们五个的事说出去,你就等着给她收拾吧。”
于是录像带寄来时,面对昔日的同事们都愤怒了,他们顾念旧情问我原因,我怎么敢说,斥责谩骂随后而至,我始终缄默的像个哑巴,随后是羞辱的开除。起初我像个疯子一样独自找着小安,可是他们都像消失了一般,人海茫茫四个字令我苦不堪言。
过了三年没有她的日子,我像是具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遇见了魏西里。
此刻她就在眼前,我站了起来。想吼叫着她的名字,可我不能够了!她如今十指紧扣的是别人的手。
那人并不是吴知厄,而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他大概二十二三岁,比沈安还小一点。我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站在原地。
为什么她被那群恶棍掳走三年之后会重新出现,为什么她会牵着别人手。为什么她又没跟吴知厄在一起了,太多太多的问题涌上了我的心头,旧的记忆新的疑问使得我忽而像在南极万年冰川,忽而置身地底烘炉。
一身被冷汗浸湿的我,很快又坐下了,我不想被人看出异样,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冲动的少年了,沈安对我的感情,绝不容我去质疑,我也没有资格。即使她爱上别人也不亏欠我什么。
但她一定是有隐情的,她一定还在别人掌控之中。这不是自欺欺人,她原本便是跟着那群恶棍走的,又被人看见过跟吴知厄在一起。那群无恶不作的畜生未必肯放过她,现在我手上没有枪,不能妄动。
万一连累了小安怎么办?
冷静判断局势然后将她救出来!
我紧捏着双拳,指甲深陷肉里。
那个男人牵着沈安却没有落座,他们游弋在网吧里像是在找谁一样。从牵手这个动作来看,他们平常没少牵,很熟练,沈安虽然是被牵着走的笑,却也没有抗拒。这个举动令我心里还是刀割一般痛苦,但我仍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们。
难道这个男人是来杀蔡远航的,我拼命用思考来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