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落。
没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青年男子声音响起:“魏西里想不到吧,摘桃子的人是我。”
定睛看去,那人穿着宽松的袍子缓慢的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年纪比我略大几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异常。
可不就是那个逼着我们吃人肉的阮从文嘛?这家伙是个故作优雅的变态无疑。
其实我跟魏西里早就怀疑这人没有死了,因为阿旺没有必要把他的脑袋打的稀烂。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出来。
“假死等着看热闹,等天下大乱的时候,挑个最好的时机来摘桃子,厉害啊朋友。”
魏西里笑着说,他的样子一点都不恼怒,好像与阮从文是多年的老友,彼此欣赏着。
这份从容是我学不来的,其实魏西里此刻何尝不是一肚子疑问呢,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罢了。
“处变不惊,大将之风。我没看错你,朱家几兄弟里我也是最先跟你合作的吧?不忘初心啊朋友。”
阮从文走到魏西里边上拍拍他的肩膀。
“那是一刻都没有忘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魏西里最讲究信义了,得知阮先生意外暴毙,我还晒了几滴难受的眼泪呢。”
魏西里笑嘻嘻地说着整个屋子没一个人会信的话。
阮从文杀了个替身,打算把我们也给干掉,然后嫁祸给我们。这种深仇大恨被他轻描淡写的颠倒黑白了。
“阮某也是身不由己才出此下策啊,害的先生担心,惭愧惭愧。”阮从文作势要鞠躬。
胖子赶紧扶他:“理解理解,若是你不假死,难免为奸人所害。”
这两人倒是棋逢对手,不要脸的碰见了没有脸的。
“不知魏先生可否继续帮我一个忙?”阮从文大概也厌倦了这套,单刀直入。
“力所能及,当效犬马。”魏西里拍着自己的胸脯。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一会儿你们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等朱老大和朱青眼进来我的人会处理的。”
阮从文脸上满是意气风发,那股子得意劲跟中了五百万一样没有差别。
“小事一桩,我们晓得怎么办的。”魏西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我怀疑他肚子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这时我忍不住问了:“阮先生,东坝大师是你派的吗?”
此刻朱令得被杀的谜团仍旧没有完全解开,东坝法师究竟是谁派来的?原本我们怀疑朱世杰,可现在来看阮从文的心机城府未必不如他大哥。
阮从文笑了笑:“你这种蠢货跟着魏西里才能长命啊,我要真是幕后主使,你这么问我可就生气了。”
我闻言恨不得打烂他的笑脸,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这小子一贯拳头比脑袋大,阮先生不要怪他,我先替他道个歉。”胖子忙打圆场。
“我要说我阿爹不是我杀的,魏先生相信吗?”阮从文转头戏谑地看着胖子。似乎在考校他。
老魏点点头:“只要你说的我都信,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阮从文闻言得意地大笑起来,颇有些天下江山在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