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破房子里关了这么个不得了的罪犯头目。
专案组来了,解烦忧或者那些黑警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对着朱正下黑手。我也得明里暗里的提示徐未提防着他们点。
那是一栋离道路很远的矮破房子,四面由几堵发霉的低墙围着。
我将车停的远远的,因为李倩的奔驰车跟这破房子在一起实在碍眼。
是徐未给我开的门。当年的小年轻一下变成中年人,原本粉嘟嘟的稚嫩脸蛋也被岁月磨砺出了棱角与痕迹。不过他身姿挺拔,有着一股爽朗的硬气。
徐未身后站着四个与他早年间一样,眼神光亮的年轻警察。所以说什么样的领导带出什么样的手下来。
这样一想我倒有些欣慰,这徐未最稚嫩的时候便是跟着我办事的。
我之所以不愿多与他来往的原因是因为看着徐未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另一个当年的手下甘玉瑾。
哪怕他十恶不赦,终究是我曾经的朋友亲密战友。这种睹物思人,触景伤情的感觉是我不愿意面对的。
“朱正呢?”我问笑吟吟的徐未。
“我们正准备吃饭呢,你也没吃吧?”徐未手指着远处。
我顺着看过去,一个消瘦的男人正耷拉着脑袋蹲坐在一张木头桌子前。
我一时竟没认出他竟是朱正来,一个月不见,他一张圆润的宽脸像是被刀削过一样向里凹陷进去。原本精光闪烁的眼睛黯淡的如同玻璃珠般。
而且他原本有种天然的气度,那是由内而外的自信。现在他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一脸的憔悴与生无可恋。
“朱正有日子没见了啊?”我端张凳子坐在他的隔壁。
朱正瞧瞧我,又继续耷拉着脑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这与我来时想的不一样啊,他是被我亲手抓回国内的。他从黑日领袖变成阶下囚应该满肚子怨愤才对。看着我竟然没点子恨意这实在不太正常。
一个月前他还一身自己朱明天皇贵胄的傲气,有着与吴知厄同归于尽的气魄。现在一副怂蛋受气包样的转变更使得我瞬间来了兴趣。
“听说你现在积极配合我们惩治黑日,把什么都招认了?冒昧问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痛快啦?”
我瞧了一眼桌子,徐未几个大男人也没自己做饭,桌上摆了十来个一次性饭盒。其中一半菜一半饭。有荤有素,倒是香气十足,卖相不错。
朱正抬头又看了我一眼:“总好过都便宜吴知厄吧。再说了,我全交代,自己和家里人都能活一条命来。”
这是他一直的说辞,但我相信以他的智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活不下去。
而且这也不是一头恶狼变成乖狗的理由。这家伙实在转变太快了,根本跟之前老谋深算的样子判若两人。
徐未与他的同事也坐下来,这几个警察倒是端起饭盒夹菜吃了起来。朱正这才跟着动筷子。好像那几个警察不动手,他就不敢吃一样。
一个黑道大佬乖巧成这样?简直如乖宝宝似的。
“朱正啊,你壶里卖的什么药啊,我怎么就这么好奇呢?”我夹了一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