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苦着脸的大个子喊。
他转头看我,我只得给他解释道,要说这人也是真的蛮。走到桌边,将它举起来举高奋力砸在地上,然后一手扯一边桌腿,将那儿臂粗细铁管生生折断拽了下来。
方岳拿着两截铁管利用管上的棱角猛地戳着墙上的墙皮。他几下便将雪白的墙刮出了七八道又长又深的刺眼痕迹来。
这人我越瞧越是有意思,他三十七八的年纪,个子又高。活像是孙想十年后的镜象。
愣神的功夫,墙皮被他弄掉了大半,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墙砖,一瞧那砖我就知道这次没白忙活,因为墙体经过时间的氧化,是不可能还保持这样的大红色的。
在场的人也都把视线集中到这边来。
“快,继续弄。里面肯定有东西。”我兴奋地高叫着。
被一鼓励,那方岳更是加大了力气,一遍拿铁管砸着墙,一边用手抽残砖。
他没弄几下,一股死老鼠般的腐臭味道透过墙壁刺激着我本来蔽塞的鼻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
里面有尸体啊,还严重腐烂了。
果不其然,随着方岳一声大吼。墙又抽掉了三四块。那股子尸体腐烂的恶臭更加浓郁了几分。
没想到即使砌在墙里,那具腐烂的尸体上仍爬满了白花花肥硕像棉花一样的尸虫。
方岳不顾恶心地将那尸体拖了出来,尸体上挂着的腐肉伴着尸虫不断哗哗下坠。
再看他的脸,两边已经呈现那种恶心的黑色,肉像烂泥一样挂在脸上,有些地方已然腐烂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对啊,这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也没死多久啊。”谢寇在一旁说。
从尸体的体型来看,是个身材不高的中年男性,因为他的脸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我根本没法准确的辨认自己认不认识他。
忍着恶心我在这具尸体脏兮兮的衣服上摸索着,他穿了一件长款束腰的风衣,我摸着他油腻腻的口袋却什么也没掏着。
这种风衣应该是有内衬袋的,我极不情愿地贴着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将手伸了进去。
触手是个皮质的物件,勾出来一看是个黄色牛皮钱包。
随手打开,发现里头有一把旧钞票。再摸夹层一堆子硬壳卡片,掏出来一一看了,全是银行卡,并没有什么身份证存在。翻了翻他的裤子也一无所获。
“有银行卡也能知道他身份,拿着去银行问问。”我把几张卡都拿给方岳。
他兴奋地拿着走了。
我重新看着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因为是冬天判断死亡时间很不容易。但我估算应该是一个到两个月以内的事。
但不知怎么着看着这具已经很难辨认长相的尸体的脸部轮廓似我产生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感觉异常微妙,我隐隐约约觉得我见过这个人,但次数不多。
“怎么都烂成这样了,你认得这个死者嘛?”成陆生大概瞧见我神色不对问道。
被他一惊一乍,我那个模糊的印象居然变深厚了。
重重地点点头:“我还真算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