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禁倒吸一口气。
“大夫,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千歌……”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白黎。
她默了默,深吸一口气:“你走吧。”
他一愣,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什么……意思?”
“通过观察自然预测各种天象或者灾害,就是你的能力吗?”她喝了一口水,把这几日的疑问说了出来。
白黎点点头:“包括这个。”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不属于这里的。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为什么你的血能让人复活,为什么能预测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我知道,你是不想参与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伤口又有些痛了,她缓了缓。
“接近你是我的私心,我想利用你,可是这段时间下来,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仔细想想,即使没有你,我和他……也不会输给君清夜的,所以,你走吧,趁没人发现,回去属于你的寺庙里,再也不要出来了。”
她双眼带着深思熟虑后的明亮。
白黎手指一颤,落寞地垂着头:“你在生气吗?”
酒千歌蹙眉,知道他在说常初蓝的事情,连忙摇头:“我和太常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心怀慈悲,自然对我的行为不满。”
“小僧没有不满……”
“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寺庙,作为对你的补偿。”
酒千歌说完咳嗽了起来,伤口痛得连皮带肉都被揪着似的。
这一刻,白黎觉得心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彷佛被人死死地攥在掌心,一点点地用力,直至,破碎。
他沉重地阖上眼帘:“小僧,回不去了。”
酒千歌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白黎缓缓掀开眼皮,眼眸泛起波澜,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僧,动情了。”
她双眸一瞠,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一个字:“谁?”
“你。”
“哈,你在开玩笑吧?”
酒千歌觉得这件事可以同太阳从西边升起相提并论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对她,动情?
“小僧没说谎。”白黎语气是那般的坚定,目光灼灼。
四周静谧得可怕,酒千歌还想问什么,却从他动容的眼眸看出了答案。
之前,她怎么没有发现,糊涂!
她蹙眉,蓦地挪开视线:“这件事,我当没听过,离开这里后我会派人送你。”
他,不适合参与朝廷之争。
本来想着伤口好了再出发,结果都第三日了,还没痊愈,反而在不断地拉扯中痛得她夜夜不得入眠。
“庸夫!”她额头冒出冷汗,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挥袖,“回京城!”
让徐枫看看,一定很快就好了!
马车中,白黎打算和她坐一辆,却被她当面拒绝了。
“真的没事吗?”阮江雪一脸担忧。
酒千歌瞥了眼常初蓝,发现她心虚地别开脸,不禁心生疑惑。
“区区箭伤对于酒丞相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常成济笑眯眯地奉承,提醒一句,“路途颠簸,你在车厢里扶好了,不要掉下车了。”
酒千歌冷哼一声,回到车中。
离京城起码有五日的路程,酒千歌只觉得伤口如同火灼伤一般,日夜加剧。
难道中毒了?
她抹了把腹部,发现又流血了,不禁倒吸一口气,起身撩起车帘,让车夫停车。
然而车夫好像听不见一样,不断地加速。
酒千歌心头一凛,蓦地抽出软剑搁在他喉咙,冷喝一声:“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想起常大人的叮嘱,一咬牙,便跳了车。
马车没人驾驶,胡乱地往前冲。
看着眼前的断陂,她脸色煞白,想要跳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辆车往下坠。
头晕目眩之时,似乎听见白黎撕心裂肺的一声低吼:“千歌!”
众人纷纷停了马车,惊得冲过去一看,这里离下面起码五十丈深,隐约看见马车摔得粉身碎骨!
阮江雪惊慌地捂着嘴巴:“父亲,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刻,她是真的心慌的。
常成济愣了一瞬,随后笑了:“哈哈哈,和我作对,就是这种下场!”
白黎面如冷霜地盯着这几个人,心头一点点地下沉,一个纵身,跃了下去。
常初蓝震惊,连忙伸出手扯住他的手臂,才能在边缘稳住他的身子:“白国师,我救你上来!”
白黎目光冷漠而疏远,“放手。”
“我不放!”常初蓝令人把他拉了起来,随后用绳索绑着不让他跳下去,“回京城!”
后来,酒丞相失足的消息传来,众人搜寻,却发现马车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