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噎,眼睛有些发涩,上前将他抱了抱他。
“君哲,是我,不是幻觉。”
他飘渺的双眸蓦地一顿,瞬间聚拢,连身体都绷得发紧。
良久,才嗓音沙哑地吐出:“酒千歌?”
“是。”她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林巧柔被扔进蛇洞,我逃出来了。”
提及林巧柔三个字,君哲满腔的恨意。
原来,这四年来他不断地和林巧柔的媚术作斗争,终于能清醒那么一段时间,久想法设法地逃走,却被君子濯一次次都抓了回来。
前几日他听见酒千歌回来的消息,就想办法跑到碧云府。
“我没想到堂叔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让我失去一切的自由!”
君哲红着眼,神情悲痛欲绝。
酒千歌难受地叹了口气,如果让他知道在凉城君子濯就已经利用着他,会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留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到你了。”
君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涌动着复杂的暗波,攥着被单的拳头微微颤抖。
酒千歌正准备去墨香府,白黎就回来了,果然是商量对付君子濯的办法。
现在三国鼎立,只要有两方联盟,第三方绝对会倒!
她跟着白黎走到房间,听着他讲述着和墨子染商量后的计划,打算在五日后发动战争。
听得入神处,青儿来敲门。
“王爷,温夫人来了。”
酒千歌微怔,犹豫片刻,还是出去迎接。
看着雨中盈盈站立的那一抹身姿,依旧温婉大气,只是脸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温夫人。”她有些哽咽地喊着,没有再喊娘。
温惠然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很快便恢复笑容:“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可以,你是来找长卿的吧,现在他应该起床了。”
酒千歌走进房间,结果发现两人还睡得死沉沉的。
小孩子就是特别爱睡,尤其是昨夜那么晚才回来。
“让他们睡吧。”温惠然语气尽是宠溺,牵着酒千歌来到大堂。
酒千歌盯着她的手,思绪复杂。
“小千歌,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娘,我只认你儿媳妇,舒云也不行!”
“温夫人,既然他们成亲了,就应该祝福……”
“子染已经有他的苦衷,难道连你都不相信他了吗?”温惠然眼眶有些湿润。
酒千歌苦涩地扯了扯唇,心头揪痛。
“我曾经不惧众人的挑拨,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可是换来的是什么,那日他和舒云成亲,几乎要杀了我。”
说到这,当年墨子染的狠话一句句地涌出。
“像你这种草菅人命,为所欲为的人,早就该死一万遍了!”
“如你所见,我成亲了,新娘不是你。”
“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棋子而已.”
回忆太痛,她一颗真心被捅得千疮百孔,血淋淋的。
温惠然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墨子染还要和舒云在一起!
“长卿还在睡,温夫人在这里坐会吧,中午时分他会起来的。”
酒千歌深吸一口气,连忙起身离去。
“小千歌!”温惠然急唤。
她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
“风吟真的不是子染的孩子?”
酒千歌挣扎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大堂时,恰好遇见了躲在墙壁后的徐立人。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些感激。
“这种私事,没必要由我来说。”这是徐立人从医的原则。
“谢谢,想去和她说话就去吧,反正她下午才会离开。”
没想到过了片刻后,继续有人来敲门。
雨天登门的,还真不少。
酒千歌冷淡地睨着眼前的女子:“岳凡儿,有事?”
她眼中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既然知道我姓岳,就不能让我见见父亲吗!”
见岳卓?
酒千歌有些诧异,警惕道:“你想耍什么花样,害了岳诗诗不够,还想害爹吗?”
“你别乱说,岳诗诗是她活该,当初你不是也想害她吗。”
岳凡儿冷笑一声,顿了顿,态度放柔了些,“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这四年我和他没有怎么见面。”
毕竟是亲生父亲,她似乎没有拒绝的道理。
酒千歌把岳卓唤了出来,他看见岳凡儿的时候神情有些平淡,似乎……压根想不起这个人!
片刻后,岳卓才恍然:“是凡儿。”
岳凡儿心头大痛,苦涩地笑了笑:“父亲,是不是凡儿不来,你就彻底把我忘记了。”
酒千歌抿了抿唇,让流风暗中观察着,就离开给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
一个时辰后,岳凡儿出来了,眼眶红润,不知两人谈了什么。
离开前,她在酒千歌身侧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句话,让酒千歌脸色蓦地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