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对,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下跪求饶的!
这句话郁堇离几乎是在心里咆哮出来的!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几乎要将骨骼给捏碎似得。
她的身体在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要被怒火燃烧掉似得。
钟离无期皱眉,不悦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师叔,别说是打了你的丫头,就算是打了你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哼。”
这时候,钟离漫唯恐天下不乱似得,拔剑直接架在了朱儿的脖子,挑眉道:“打一巴掌又怎样,我甚至可以立刻杀了她,信不信?”
“你敢!”
话几乎是从郁堇离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但脸上却非常不匹配的露出了笑容。如夏花般灿烂,而外面笑得有多绚烂,内心就会有多苍凉与悲痛!
是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人若渺小,便只有被欺凌的份儿!
如果今天她的武功在钟离无期之上,甚至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之,那么他们还会在这里这么嚣张么?
答案明了的很,自然不会!
当年的黎芙儿就是因为太弱小,所以不能保护她可怜的儿子。而现如今呢?
她以为自己有了本事,就可以保护所爱的人。但今天现实狠狠的甩给了她一把重重的巴掌。
钟离漫脸上尽是得意之笑,她悠悠把玩着手里的剑,时不时靠近朱儿的脖子,却又时而离开。
她俨然已经把今日之事当成了玩笑,把别人此刻的恐惧与痛苦转化成了自己的欢乐。
郁堇离看到朱儿的脖子上已经被锋利的剑割出细小的血痕了,她的心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也下意识的增加了几个分贝。
“住手!”
“给我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喊出来,只是第一个是郁堇离的,而第二个则是一道低沉的男音。
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冷着脸的南宫玄。显然,刚才的声音出自他口。
钟离漫自知心虚很快就收回了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就连钟离无期也有些尴尬,毕竟他的辈分排在哪呢,眼看着女儿欺负一个小丫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只有郁堇离。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走到朱儿面前开始替她上药,包扎。
而周围的环境则是如死一般的沉寂,谁也没有主动说话,或许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
当郁堇离为朱儿包扎好之后,她那清冷的目光环视了房间内剩余的三人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漫父女被那目光扫过后,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竟有些莫名的害怕!
而这时郁堇离淡淡开口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郁府!日后若是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随意进来。你们不要以为有权利以所谓师叔的身份对我怎样!以为曾经救过我的命,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嘴角勾起冷笑:“不过你们别忘了,我并不完全是崇阳宫的人,为了答谢你们他日自会将宫灯双手奉上。但在这之前谁都别想去命令我什么,因为你们没、有、资、格!”
最后几个字,郁堇离是望着钟离无期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冷漠不达眼底。
钟离无期霎时大恼,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那如果你找不到宫灯呢?”钟离漫愤愤反问。
郁堇离的眸子暗了暗,冷笑道:“若找不到,我自会把这条命亲手奉还给你们!”
“好!别忘你说过的话!”
郁堇离冷笑,向来她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包括,日后会让你们父女 两个给朱儿叩头赔礼道歉。
再次给了他们一个冷笑后,郁堇离牵着朱儿的手大步而去。
一直沉默着的南宫玄是想要试图叫住她的,可惜无果。
*
房间内,郁堇离亲自为朱儿冰敷。
她看着那张肿胀如馒头般的脸颊,眼睛开始微微泛红。
“主子,您怎么了呀!”朱儿立刻慌了。
不过郁堇离很快就恢复思绪,给了朱儿一个温暖的笑容:“无事,很疼吧?”
朱儿摇头,真的不疼。
“都是我不好,没能护你周全。”
郁堇离低头,话自喉中而出,轻轻的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但眸低的痛色谁人能知呢?
朱儿赶紧安慰,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郁堇离笑而不语。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的没事,大都是不愿意去计较,或者深深埋藏在心底。
不多时,南宫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