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后!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太后反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真如此,又岂能将你与衍王的魂魄全都勾走了?”
萧辰的眉皱成了一团,显然并不认可。
而太后的声音再起:“辰儿,咱们当年弱小被黎妃那个老贱人欺凌如斯,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安定下来了,即便你忍心看着这些遭到破坏,但哀家不能!”
“可是…”
“没有可是!”玉太后忽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冽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及仿佛任何人皆无法撼动半分的威严。
若是往常,萧辰定会毫不犹豫的服从,并不是畏惧,而是出于尊重。但今日,显然不成。
“母后,朕接下来的话,不是请求您,更不哀求。而是命令,从今往后,不许动她半分,哪怕连一根毫毛都不许!”
萧辰的话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带着更甚的威严感,及不容置喙!
“你说什么?”
显然这些年说一不二惯了的太后,明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能相信皇上竟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这般指责,强势!
萧辰的眸子上布了一层暗淡之色,那双大手稍稍握紧,继而抬头凝视着玉太后,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而此刻的玉太后,身体一个趔撤竟险些没倒在后面的软榻上,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着,胸口更是剧烈起伏着。
她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萧辰:“你,你是非得要把哀家给气死不成。当年姐姐把你托付给我,咱们熬了多久,才终见光明。但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你却居然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这般…”
萧辰的薄唇紧抿,眸子半垂着,却尽是决然!
他曾发过誓,若再负芙儿一次,天打五雷轰。如此,便只能负旁人。
两人的一番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但越是如此,太后心底便越发下定决心要让那个女人给除掉,非除不可!
后来萧沁儿也去了一趟,本想要为郁堇离求情,不过话还没说出来呢,便被一顿呵斥,满脸委屈的走了。
*
新年终于到了。
这夜满目烟花,各色各形的在穹顶之上绽放开来,将那漆黑的夜幕给照耀的通亮。
郁堇离站在阁楼之上,觉得站在这里观望尤为清晰。但即使呆在这府内,也依然能听到来自外面街道上热闹的声音,真好。
这种人间烟火味,在崇阳宫是很难体会到的,这也是她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之一。
这是自小长大的地方,即使曾经有过诸多不快,却依然爱它。
不过这样惬意的时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朱儿过来,说是治王来了。
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此刻的黎府内还住着一位黎老夫人呢,她毕竟是萧治的亲外祖母,在这样的日子里倒是应该聚聚。
郁堇离并没有杀黎达,但这几月,他竟一次也没来过。还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呢。
这样看来,就算是嫡亲孙子又如何?倒不如萧治这个外孙子上心。
其实郁堇离并不知道,今日这样好的机会,萧治那可是足足盼了许久。平日里,她不许他接近,说是怕暴露,但这样来看外祖母应该就不算了吧?
这边萧治尚未安顿好,却不料外面竟又传来消息,说是衍王已经到家府口了。
郁堇离一愣,他怎么来了。
衍王当然是来过年的了,虽然这与礼节是不符的,不过他无父无母,还会在意这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郁堇离,知晓她孤身一人,着实不忍。两人抱团取暖,或许能多些温馨。
不过当衍王看到萧治也在后,倒是微微惊讶。
郁堇离尚未来得及说话,而萧治已经提前解释起来了。
衍王这才恍然大悟,笑道:“这样好,咱们一起倒是更热闹。我已经打包带来饭菜,待会若是再晚些,只怕就要凉了。”
出现这种情况是郁堇离起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她本只是打算最多和老夫人一起吃个便饭,孤孤单单过算了,毕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她微微一笑:“也好。”
很快的屋内桌上就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四人同坐于桌前,倒是奇异的一家。
“外祖母,快尝尝这个,很好吃的。郁姐姐,还有这个,你也尝尝,哦,二皇兄……”
萧治终究还是个孩子,对于久违的温暖欣喜不已,忙着各种夹菜。
众人笑。
只是他们都不知,此刻的屋顶上竟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
萧辰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脸色更黑了几分。本以为这年她会活的孤单凄苦,而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