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已经是她噩梦的摇篮,皇后之位是她前世羞辱的开始,如果让她再走上这个位置,她会疯狂!
夕蓝的态度很是古怪,宿炎打量着她,沉眸,“你的人,你的心,我迟早都会留下!”宿炎将杯子重重掷在桌上,砰然起身,“你手中的东西,最好收好,左博云的命就在你手里。”
门被重重摔了一下,那个身影像是风一样消失,夕蓝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她知道,她从来没放下过宿炎。
五月初五,阳光灿灿倾泻一地,皇宫被照耀的金黄炫目,盛大庄重的宫乐声奏鸣起,登基大典就在清晨的曙光中进行着。
苍元正式改为炎国,宿炎也被称做炎帝。
夕蓝在未名宫中,只听着宏大震撼的宫乐时隐约传来,她站在未名宫的院子里,望着灿烂的朝阳普照大地,想象着宿炎是以一种怎么的高傲姿态踏入龙啸宫,睥睨天下的。
登基大典整整进行了一个上午,后宫里却毫无动静,直到午膳过后,夕蓝才瞧见一队队传旨的宫女太监到白洛水和云悠悠的宫里去。
还有一队是停在夕蓝这里的,宫女个个手捧着金玉首饰,绫罗绸缎,还有圣旨。
夕蓝被墨竹墨兰拉了一把,这才跪下接旨。
她被封为皇妃!古皇妃!
不是皇后,不是贵妃,只是皇妃,这是从没有过的先例。
待传旨的人都走了,夕蓝被墨竹墨兰拉起来,她问道,“有没有听到登基大典上发生了什么事?”
墨兰早上都在宫里走动,也从龙啸宫那边听来了不少。
“奴婢听说,龙啸宫里老臣子和圣上发生了争执,似乎……是为了您。”
看着墨兰欲言又止,夕蓝道,“说下去。”
“是。不知为何,您的父亲古相提出了要解除您与左王爷的婚约,左王爷一口答应下来,圣上也同意了,然后,圣上说为了安抚众臣之心,封云国公之女云悠悠为云贵妃,白尚书之女白洛水为安妃,什么也没说,紧接着就封您为古皇妃。这才引起了老臣们的反对,本来高高兴兴的云国公和邱尚书也变了脸色,但最终还是被圣上压了下来……”
夕蓝这才明白,是宿炎不顾群臣反对,硬是将自己立为皇妃,原本应该是皇后的,现在被称作皇妃,也就是为了她昨天说的,她不要做皇后吗?
可她和左博云之间的婚约解除的也太草率了些,古威怎么可能?呵,夕蓝倒是忘了她这个好父亲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宿炎成了皇帝,古威巴不得把古夕蓝塞进宫里呢。
可是就因为她,得罪群臣,落一个抢人妻子的骂名,值得吗?
“那左王爷怎么样?”
墨竹道,“圣上封赏了不少人,像是云国公家的云煊公子就被提拔到边塞将军的职位上,但宿氏皇族的人,倒是没提过。”
夕蓝稍稍放心,宿炎还算是顾忌着她手中的遗诏,没有对左博云怎么样,那么她就要尽快想个法子,让左博云全身而退了。
夕蓝百思不得其解,她望着属于皇妃的服饰,怔了怔,盛宠是宫妃们羡慕不已的,可她要的是一心一意,就凭这一点,她就和宿炎无缘。
盛宠,从前的花贵妃不就是盛宠?可她不也是独自黯然神伤?
“花太妃,你们看过她吗?”夕蓝想起来花卿柔,不知道宿炎打算将她怎么办。
墨竹墨兰都面带忧色,“太妃娘娘她,似乎不太好。”
夕蓝抿唇,“闲来无事,那就去看看太妃吧。”
夕蓝怎么也没想到,从前笑颜如花的花卿柔竟然有这样颓靡不堪的一刻,花卿柔披头散发,安静地靠在软榻上,好像是沉睡的样子,她的皮肤很是松弛,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可春喜哭着告诉夕蓝,花卿柔昨夜里就服毒死掉了,夕蓝心里颇不是滋味。
苍元已经没有了宿越先帝了,花卿柔没有先帝,自己过的郁郁寡欢,她最终还是追随苍越帝而去了,毅然决然。
那个嫣然娇笑的花贵妃,曾经就在这盛宠的花春宫里,叫她坐下,喝上一杯飞花雪融茶,那时花卿柔真是美极了。
如今红颜一夜凋零,这不就是深宫女人的命运吗?
夕蓝命人好好葬了花卿柔,心中那种想要逃离深宫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她真的想要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不想再重蹈覆辙,她折腾不起,真的身心俱疲。
从花春宫出来,她的脚步就沉甸甸的,走回未名宫时,已经是黄昏日暮了。
“皇妃娘娘,圣上在等您。”宫女急匆匆地向刚进门的夕蓝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