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她跟萧湛和慈悲大师的那些对话,她老人家应该也知道。
既是如此,却能在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宋太后的道行,也算高深的很了。
就是不知,如今宋太后到底视她为何?
妖孽?
祸水?
亦或是,她第一个孙子的母亲?
不过,不管宋太后视她为什么,眼下这宫里,都是容不下她的!
往后,她只要依着宋太后的意思一走,既解了皇上之危,又解了群臣跪谏一事,还解了萧策的执迷……如此,简直一举多得!
恰在此时,碎心进了门。
见陈良弓和云染都在,沈良辰的脸色,却透着几分难看,碎心连忙上前,朝着沈良辰福了福身:“启禀皇后娘娘,北辽太子殿下到了!”
听闻耶律毓尘到了,云染和陈良弓,不禁双双变了脸色。
他们不知,耶律毓尘这个时候请耶律毓尘过来做什么!
见两人如此,沈良辰淡淡勾唇,如闲话家常一般:“有件事情,碎心已经知道了,只有你们两个不知,此事稍晚,本宫会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沈良辰语气顿了顿,随即面色一肃,对两人陈胜嘱咐道:“待会儿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北辽太子密谈,你们两个,一个在门外,一个在窗外守着,不准任何人偷听了去!”
闻听沈良辰此言,陈良弓和云染,双双对视一眼,然后对沈良辰恭了恭身,依然退了出去,一个守在了殿门外,一个守在了窗外。
直到此时,沈良辰方才对碎心轻点了点头。
碎心会意,出了寝殿。
须臾,便带着耶律毓尘进了门。
今日的耶律毓尘,一身白色大氅,俊雅无匹,风华绝代。
入内,见沈良辰正含笑看着自己,他不由薄唇一勾,朝着沈良辰轻恭了恭身子,正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不说,那一笑之下,简直倾国又倾城:“魏后娘娘传召,孤当真受宠若惊啊!”
便是沈良辰,此刻也险些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不过,她很快便轻扬了下眉头,笑吟吟的敛了眸华,示意耶律毓尘落座:“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坐吧!”
“多谢魏后娘娘!”
自打心中放下沈良辰之后,耶律毓尘可谓是越活越洒脱了,淡笑着对沈良辰道了谢,他转身在距离沈良辰不远的地方坐下了身来,然后仔细端详着她:“魏后娘娘忽然让碎心来找孤,不知所为何事?”
嗯!
她今日,气死不错!
想来萧湛,定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给了她不少的宠爱!
这样的话,他明日离开之时,也就可以放心了。
“没有事情,难不成就不能见一见你吗?”
沈良辰微抬眸华,与耶律毓尘四目相对,清清淡淡的问了一声后,再次转而问道:“本宫早前去慈宁宫,听说你们明日便要启程返回北辽了!”
“没错!”
耶律毓尘轻点了点头,眉宇轻扬:“婉婉和孤出来的时日,都已经不短了,如今有父皇和母后一起在这里耗着,实在不妥……我们,身为北辽的皇族,总归是要离开魏国的!”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
沈良辰神情怅然,轻叹了一声,随即对耶律毓尘微扬了嘴角,语气幽幽,透着几分不确定:“只是,在太子殿下离开之前,本宫有事想要请太子殿下相帮,就是不知,经由上回之事,太子殿下还会不会再出手帮助本宫!”
忽闻沈良辰此言,耶律毓尘眉宇倏地一皱,深深凝视着沈良辰问道:“魏后娘娘现在是魏皇的心头肉,竟还有事要求孤帮忙?”
“太子殿下不必怀疑!”
沈良辰见耶律毓尘如此,定定的凝视着他的凤眸,十分肯定道:“本宫是真的有事要请太子殿下帮忙!”
语落,她语气忽地一转:“不过,如若太子殿下不想帮的话,也就罢了……”
“沈良辰!你这招欲擒故纵,在孤这里,并不管用!”耶律毓尘忽然开口,唤了沈良辰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话,随即邪魅勾唇,亦不再客客气气的自称为孤:“我耶律毓尘欠你两条命,到现在都还没有还清,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直言便是!”
听耶律毓尘这么说,沈良辰原本提在半空的心,终是隐隐落下!
“多谢!”
若是,轻言一句,她嘴角缓缓勾起,对耶律毓尘轻笑了笑。
虽然,耶律毓尘早已决定放下沈良辰。
但是见她如此巧笑倩兮,却仍旧忍不住心弦微动。
暗暗的,将置于大腿上的手,轻轻蜷缩起来,他眉宇轻轻皱起,轻问着沈良辰:“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萧湛帮不了的?竟然要孤来帮你?”
闻言,沈良辰眸色一定,随即伸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苦涩声道:“太后娘娘,如今已然容不下我,要我听从她的安排,离开魏国皇宫,也离开萧湛!要送我出宫!而我,虽然答应了她的要求,却不想受她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