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糖糖爬墙,她以为我在跟她玩游戏,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我说:“怕不怕摔啊?”
她说:“怕!”。
“那要抱紧哦,抱得紧紧的。”
这个家,我从小住到大,我太知道该从哪里爬出去了,我们顺顺利利地爬了出来,糖糖贪玩,她好高兴,朝我哈哈大笑。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带糖糖去了游乐园,抱着她一起坐旋转木马,她玩得好高兴,她太容易满足了。
她还跟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梯,玩沙子,很快就认识了好多好多小朋友,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多么可爱的孩子?她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开始,长了牙齿、能够吃饭、会走路、会说话,现在还会交朋友了?这真是一个神奇的过程。
可是为什么我的孩子不能活下来?他为什么要死?他要是也能够长大该多好?
我奈何不了盛玄、奈何不了子馨,我把满腹的怨气都想要报复在这个小娃娃的身上,我想要掐死她,让盛玄跟子馨都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糖糖是无辜的,她太无辜了。
可是,难道我的孩子不无辜吗?子馨为什么要那么狠心?为什么要开车撞我们?
我买了去韩国的船票,我想没有人会想到我会去韩国,更加不会有人想到我会买船票离开?
当盛玄与宋子馨发现糖糖不见的时刻,他们一定会很着急的,我不能杀了糖糖,但是我可以带她走,以此来报复,以此来慰藉子明与阿俊的在天之灵,以此来抚慰我失去孩子的心。
糖糖第一次坐船,她很高兴,她以为我是带她出去玩,所以很高兴,没有说要奶奶、要爸爸,要妈妈的,跟着我,她很安定,很快乐。
我想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子馨害死了我的孩子跟阿俊,盛玄害死了子明,我抱走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一生都活在痛苦里,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
从此,世界上没有了莫思奇,也没有盛韵儿,我们将会去一个全新的国度,改名换姓,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糖糖还很小,时间久了,她不会记得爸爸是谁?妈妈是谁?她只会记得我,我就是她的妈妈。
我不会告诉她,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会给她传播任何关于仇恨的事情,我要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只是她的未来,与盛玄跟子馨都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她的未来只会有我。
她在船舱里高兴地跑着,时常会撞到服务的人员,轮船太大,大到仿佛我们还在陆地上,并不见任何的波澜,她把这里当成了迷宫,高兴地探索着,发挥她对世界的认知,表现她的好奇心。
她指着窗外,距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岸堤,问我说:“姑姑,动了、动了,那个房子动了。”
我让我抱着她趴在窗户上,瞧着即将远离我们的城市,但是她没有不舍,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离别。
她精力旺盛,直到吃晚餐的时候,还在问问题,不远处的同行者瞧着都觉得她可爱,问我说:“你女儿啊?几岁了?”
“是啊,两岁半了。”
她们有个儿子,比糖糖稍微大一点,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他高出糖糖一个脑袋,糖糖仰着脖子看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小男孩穿着小西装跟他的爸爸一样文质彬彬,与她的妈妈一样有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他好像对糖糖十分感兴趣,他朝糖糖笑,糖糖也朝他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跑了过来,抱着糖糖亲了一口,他妈妈急忙过来抱住他,轻轻地朝他的屁股拍了一下,他爸爸合上报纸,笑了声说:“这个臭小子,不知道跟谁学的?”
糖糖不甘示弱,跑过去,惦着脚尖在他的面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们都不懂,只是他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仿佛认识了很久、很多年。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韩国旅游吗?”那个漂亮的太太问我。
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问:“你们也是啊?”
“对啊,我跟我先生都是老师,好不容易放暑假了,我们带着孩子出国见见世面,哎,这才刚刚开始,我们就后悔带他出门了,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啊,我们两个都看不住他一个,你还一个人?有你累的哦。”
两个孩子玩起来,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取来个气球,他们两个就拿着个气球也玩得那么开心,我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叫天赐,快四岁了,你们家的呢?”
“叫韵儿,小名糖糖。”
太太听了推了她身边的先生一把说:“你听听人家取的名字,多好听,你还大学教授呢?”
“名字主要就是要顺口嘛。”先生礼让道。
说了几句话,再回头一看,两个孩子已经不见了,我紧张道:“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