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什么。
但是从身上的伤口来看,那一定是非人的折磨。
夜卿走到孙可面前,目光很冷的对着她说:“告诉我,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我让你死。”
夜卿的手就放在孙可的呼吸机上,只要她将孙可的呼吸机拿开,孙可必死无疑。
“给我一个名字,我成全你。”夜卿握着呼吸机的手,用了力。
说出一个名字,明明那么容易的事情,明明比求死更容易的事情,可是孙可却突然闭了嘴,就连喉咙的蠕动也停止了,她微睁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很复杂的惊恐。
黑修斯一把将夜卿拉回到身边,夜卿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却被他紧紧的搂住了腰。
“你明知她不会告诉你。”黑修斯让夜卿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举动。
夜卿抓住男人的手臂,将他推开,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一个字也没说,一脚踢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夜卿的背影,御家三少说:“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她这扇门值多少钱。”
“让她走吧?”温凉扭头争取祁夜的意见,目光有些忧伤。
孙可的眼角泛着一滴泪,就充盈在眼底。
她急切的求死,可是比起死来,她想要守护的秘密,却更加重要,所以,哪怕迫切的想要死去,却还是不能说出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所以,黑修斯说得对,孙可是不可能说出那人的名字的,即便她或许知道那人是谁。
祁夜走到病床边上,温凉已经将手放在了孙可的呼吸机上。孙可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着温凉,那目光里,有歉疚,有痛苦,有感激,唯独没有的,便是后悔。
祁夜抓住了温凉的手,温凉忽然回头对着祁夜说:“孙可的母亲,在国外。”
听到这里,孙可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对着温凉摇了摇头,虽然动作很轻微,很细小,但是天知道她为了做出这个动作,花了多大的毅力。
温凉弯腰,靠近她,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要……求你,让我死……”
她不想母亲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她宁愿让母亲认为,自己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孤独又坚强的生存着。
温凉鼻头一酸……
祁夜伸手,握住了孙可的呼吸器。
最终,呼吸器从孙可的鼻子抽离。她眼角噙了许久的那一滴眼泪,忽然滑落下来,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雪白的泪痕。
慕容和说,拔掉呼吸机的孙可,最多活不过两个小时,可是温凉还是没有勇气,在这两个小时内,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所以最后,她被祁夜带出了病房。
祁夜安排人去通知孙可的母亲了。只不过孙可母亲赶到的时候,孙可应该已经……
这是孙可最后的心愿。
温凉站在窗外,看着护士将孙可身上插着的管子,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再眼睁睁的看着病房里的人,一个一个的退了出来。
最终,留下孙可一人,孤独的躺在病床上。
她困难的扭过头来,看着伫立在窗外的温凉,回光返照似的勾起唇角,冲着她说了一句谢谢。
冬日的暖阳,鲜艳的照在她的脸上,把她苍白的脸色照得透明起来。
她微微眯着眸子,看着窗外的阳光。
真好,她可以下去找雨翔赎罪了……
祁夜伸手。将温凉的头压在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搂着她,静静地,陪她站着。
孙可就这样走了,温凉没有想过有一天,是自己送走了她。那个能将她折磨成这样的人,到底长了怎样的一颗心?
和司雨翔失去联系的这些日子里,她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他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自己却只是以为,他换了邮箱,所以和自己失了联系,因为自己是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
原来一个生命的消失,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所以真正能分开真爱的人,是死亡。孙可深爱着的司雨翔死了,所以她来找自己报仇,最后却搭上了她的这一生。
这一刻,温凉似乎明白了《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这样隽永的故事。所以那些还有资格活着相爱的人,是不是该加倍幸福。?
她抱着祁夜的腰,一直抱着,很紧,很用力。
“饿了吗?”头顶传来男人温柔好听的声音。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点点头。
他轻轻的帮她擦了擦眼睛,牵着她的手,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祁夜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着高管家的来电显示,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高管家有些凝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