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平稳的踩在水泥地上。
昏暗的平房里,透不进一丝光来,就连窗户都封死了。
祁明不知道已经被关来这里几日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只能偶尔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甚至是什么时候被关进这屋子里的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已多久没见过外面的阳光,整个人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快要发霉了。
平房的周围虽看不到有人把手,但屋内……却满满的都是身着黑衣的菁英。一见到月婵,都弯腰,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大小姐好!”
听到这声音,迷迷糊糊的祁明知道,是月婵来了。
他睁开双眼,摸索着从地上坐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这让许久没有见到过光线的祁明,第一时间闭上了双眼,眼睛刺痛得仿佛能够流出血来。
月婵穿着高跟鞋,一步步朝着祁明靠近,最后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祁明的手脚上都缠着铁链子,活动范围有限,而月婵所蹲下的地方,就正好在祁明的活动范围外。
“未安,我来看你了。”女人声音软糯,一副心疼的模样。
“呸!”却不想,祁明一口唾沫喷了她一脸。
舒清吓得连忙上前,递上湿巾。
月婵美眸危险的眯起来,一下抽过旁边守卫的电棒,一棒子狠狠地朝着祁明的脸砸了过去。砸得他整个脸偏向一边,像是被她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一股血腥味在祁明的嘴里瞬间蔓延开来,他一口吐出了血沫子。
黑暗中,目光却冷得像是那十二月的霜。
“不说?”月婵冷冷的看着祁明:“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那小野种的下落了!你以为仅凭着一个布鲁斯南,就能将护住那小野种?呵,愚蠢之极!”
祁明冷笑的声音,却高了月婵好几倍:“那你以为呢?凭着你那肮脏不入流的手段,就能换得小夜对你半分垂怜?你以为凭着你那清纯可人的脸,就能拆散暖暖和小夜忠贞不渝的感情?呵,可悲,月婵,你可悲之极!!”
月婵面色狰狞的上前,一脚踢中了祁明胸口。她上前,一把捏住祁明的下巴:“你想死?”
面对如此窘境,祁明却笑得格外冷静:“怎么,我想死,你就要像折磨孙可一样弄死我?”
祁明四肢都动弹不得,低头睥睨着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月婵,冷不丁的说:“那就杀了我啊!月婵,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如果你不趁这时灭了我的口,怕你将来就没机会了。”
“想死?”月婵松开祁明的手,轻蔑的扫了祁明一眼:“哪儿那么容易。”
她接过舒清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孙可死,那是罪有应得。真没想到父爱竟如此伟大,为了让宁清茹那个老不死的配合你将你那个小野种移花接木的救走,你竟不惜拼了你这一条命来拖住我的注意力,这一切,你怕是谋划已久了吧?”
祁明默不作声,孤清而冷傲。
月婵笑得面目狰狞:“未安啊,你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你可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在床上求饶的人呢!哦,我若是不提醒你,你怕都忘了和我是什么关系吧?未安,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忘了吗?从前,做坏事的那个人可是你,害得月兰怀孕的人是你,拆散你温凉和祁夜的人是你。开车去撞身怀六甲的月兰,害得温凉早产差点命丧黄泉的人也是你。哦,我差点忘了,逼得月兰跳楼自杀的人,也是你呢!说起来,你还是我的仇人呢!我姐姐可是被你逼得,都跳楼自杀了呢……”
“未安,你说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小夜他还能原谅你吗?就连你家的那个小野种,也以为你是杀人犯呢!你说你这么可怜,我怎忍心杀了你呢?你继续在这里好生想想,我将来指不定还有能用得着你的地方。那小野种倒是无关紧要,我要是找到了,就替你杀了他,反正也是个有病的,留着对社会也没什么贡献,你说是吧?哈哈哈……”
见着这般嚣张的月婵,祁明却是冷淡的勾起唇角,轻讽的笑了。
月婵面色一凛,只听祁明说:“月婵,我愿你笑到最后,活得长长久久。兰儿她善良美好,死了怕是上了天堂了。但你放心,孙可还在地狱等你,我也会在地狱等你……”
“闭嘴!”月婵手一抬,舒清便命人上前堵住了祁明的嘴。
“饿他两天,看他还能不能有这精神和我嘴硬!”月婵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肩上的披肩,往外走去。
舒清跟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大小姐为何不除了他。”
月婵目光深邃:“他是我最后一张底牌,不到最后时刻,自然不能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