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维启脸上的笑意一敛:“您虽然是苏城医界中的前辈,但是仁德堂是我计府的产业,仁德堂要由谁来做当家,这终究是计府的私事,实不劳您老人操心。”
苏全德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冷一笑道:“你仁德堂要由谁来做当家我自然不能过问,但是我做为长辈好意指点于你,我此时提醒你莫让计府阴阳颠全是为你好,你若执迷不悟的话,以后仁德堂破败了可别怨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提醒你。”
计维启心里也被激出了三分火气,他不紧不慢地道:“不敢有劳。”
他方才对苏全德客气那是因为苏全德的医术,但是事关计疏疏他却是要维护到底的。
苏全德今日连着碰壁,他心里已经极度不悦,当下阴阴一笑道:“你口口声声说计疏疏医术高明得紧,我今日倒想领教领教。”
此言一出,四周的坐堂大夫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滴,但是医术是公认的高明,在场所有的大夫没有一人及得上他,更不要说计疏疏了。
四下里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劝道:“计大小姐,你给苏大夫道个歉吧,你方才真的是太无理了。”
“你就算背得了《素问》也终究没有临证的经验,此时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苏大夫的医术高明得紧,能得到他的指点实是福气。”
苏全德很满意四周的反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计疏疏道:“计疏疏,你意下如何?”
计疏疏笑道:“领教不敢担,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四周抽气声一片。
众人都觉得她只怕是疯了,才会接受苏全德的挑战。
苏全德那么说原本是存了仗势压人的心思,却没料到她竟答应的如此爽快,他冷笑着对计维启道:“你养了个好女儿。”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反话。
计维启的面色此时也有些难看,他虽然知道计疏会些医术,但是计疏疏的医术到底如何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底,而苏全德的医术他却是知晓的,那是真正的高明,计疏疏就算是医术再明高也不可能比他高。
他有些担心地朝计疏疏看去,却见她眸光沉稳,站在那里的样子未见一丝怯意,他心念一转,觉得这事对计疏疏未曾不是一次机会,败给他也不算太丢脸,经此一事还能让计疏疏累积一些经验。
于是他微笑道:“嗯,疏疏的确很好。”
苏全德瞪了他一眼,他却眉开眼笑地对计疏疏道:“疏疏,还不过来谢过苏大夫的指点?”
计疏疏一看计维启的样子就知晓他的心思,于是她对着苏全德道:“不知苏大夫想和我切磋什么?”
苏全德觉得这对父女这般一唱一和根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冷看了计疏疏一眼道:“你年纪小,省得别人说我欺负你,我就不和你切磋高明的针灸术了,一个合格的大夫,临证的能力是最重要的,今日我们就来切磋一下临证治病的能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