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在追一个人,然后就从楼上掉下去了。冯笑,我,我……”她说,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是不是觉得有点痛?”我问道。
她微微地点头,随即问我道:“我怎么会在你们妇产科?”
我发现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心里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了,于是柔声地对她说道:“童瑶,你别紧张,你的伤没事了,不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包括怀孩子也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你得伤确实很严重,所以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说话了,但是眼角却正有眼泪在流出。我心里当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她是一名警察,虽然她的性格有着男人一样的坚强,但她毕竟是女人,不,是女孩,是一位还没有恋爱过的女孩,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难以接受的。
岂止是她,现在我的心里也在愤怒,愤怒那个给她造成如此伤害的小偷。
她的眼泪在无声地流着,我不好去劝慰她,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语言都会是苍白的。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被周围环境感染的人,所以当我看着她在流泪的时候也被她的悲伤感染了,我的眼泪也开始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
“冯笑,你看我。”一会儿后她忽然朝我笑了笑,但是我看见她的眼泪却流淌得更加的厉害了。
我顿时也笑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淌了出来,“童瑶,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有些难受的话,我想把你转到病房里面去。到了那里就不需要给你使用这么多的仪器了。”
“你是医生,你安排吧。”她低声地说。
我看了看那些仪器上面显示出来的数据,随后对她说道:“你的情况很不错,转出去吧。对了,你们单位的人,还有你的妈妈都在外面呢。”
她顿时怔住了,眼角刚刚停止流出的泪水又在缓缓流下,她喃喃地、带着哭音在说:“妈妈……”
这一刻,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表现出一种小女孩的状态来。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她虽然是经常,但她更是一位母亲的女儿,在她受到伤害后心里那根最脆弱的神经首先需要的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的呵护。
我们时常这样,经常会因为某个人的工作性质或者职务而忘记了他作为“人”的特性。童瑶首先是一个女孩子,其次才是警察。
我叹息了一声后对她说道:“我马上安排人给你转到病房里面去。”
“我……”她的脸再次红了,“冯笑,我身上……”
我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她身上那张雪白的床单下她的下身是一丝未缕的。
“现在不能给你穿病号服,因为你刚刚做了手术,下身肯定会有一段时间会分泌出分泌物来,这样是为了方便给你治疗。”我微笑着向她解释道,“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单人病房,不会有人打搅你的。”
“冯笑……”她忽然叫了我一声。
“说吧。”我朝她微笑。
“你好坏,把我啥都看完了。”她说,脸上一片绯红,却没有来看我,她看的是她侧边的床单的一角。
我一怔,随即苦笑,“童瑶,我首先是医生,其次还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一丝亵渎你的想法。请你相信我。”
她不说话。一会儿后才低声地说了一句:“我饿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因为你身体里面的麻药还没有被排泄完,吃东西很容易引起其它的问题。”我柔声地说。
“不,我要吃稀饭,还有咸菜。”她却倔强地道。
我犹豫了一瞬,“好吧,我看着你吃,但是要少吃点。”
出了病房后我对她的母亲和那几位警察说道:“醒来了,看上去很不错。她想吃稀饭和咸菜,本来是不可以的,一会儿我看着她少吃点吧。警察同志,你们也太疲倦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你们都回去吧。”这时候我听到一个人在我身后说道,我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身去看,原来是钱战。
“冯医生,谢谢你。”钱战对我说。
“你来了?”我问道。说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个人。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他说。
“钱队长,哦,你现在不是队长了。是这样,我建议你暂时不要来探视童瑶,一是因为她需要安静,其二呢她毕竟是女性,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说道。
他点头道:“好吧。”随即去看着童瑶的母亲,“姑妈,那我过几天再来看她,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