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之。同志,是说在政治上志同道合;同胞,是说感情上没得说,已经好得像亲兄弟。李宗仁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但面子上抹不开,也依样画葫芦,把蒋介石给的结拜誓词照,抄完事。两厢情愿,这样结拜就具有法律效力了。在北伐前,蒋介石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但其资历与作风不足以服众,手下的其他几个军长都对他有点不满。这次结拜使蒋介石在军队中的影响力进一步增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李宗仁后来说,蒋先生给我的兰谱,后来他向武汉进兵,我身陷沪上,因军中无主,致全军瓦解,连我的行李也一道遗失了。兰谱中,所谓亲如兄弟、同生同死,转瞬间竟变成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了。难怪有深见的人曾说,政治是最污浊的东西啊!??有政治色彩的结拜,总是先论政治,再讲交情的,蒋介石是这样,戴笠也是这样。戴笠就曾与王亚樵义结金兰。其时戴笠还没有发迹,还在上海滩流浪;而王在江湖上以豪侠著称,赫赫有名。王亚樵人称王老九,他不仅是上海斧头党的头领,而且还从事社会背景颇为复杂的暗杀活动,因而又有暗杀大王之?称。戴笠发迹后,曾向蒋介石推荐王,但蒋对王这一类人似乎没什么好印象,他这样批示:这种人不可用。既然蒋发话了,戴只有惟命是从,并且站稳立场。王亚樵则不满戴笠的这种态度,手足之情就此中止。所以,官场上的人所谓的结拜是非常虚伪的,有害无益。冯笑,你性格敦厚,如果真的去和他结拜了的话今后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你是医生,他是官员,永远都是他找你的麻烦,很明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需要利用你的那些关系。”
我点头,“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父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哎!现在的官员啊,怎么变得这么唯利是图了呢?本来我对这个人还很有好感的,想不到他也是那样的人。”
我急忙地道:“爸,您一定要习惯目前的这种现状。今后千万不要和那些领导太较真。”
父亲依然叹息,“我已经彻底失望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各种关系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父亲笑着对我说:“你不是有事情要去问那个老头吗?昨天被耽误了,今天你去问问他吧。”
我笑着说:“是的。我正想去问问他呢。”
“首先是不要相信那些东西。”父亲说,“当然,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你心里很不安,搞明白了也好。”
我点头,心里有些惭愧:自己是学医的,在这样的事情上竟然还需要一个卖油条的老头释疑和开导。还有我的父亲,我发现他现在完全变了,变得是那么的慈祥和宽容。
可是,当我去到外面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个老头儿的摊位,心想肯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急忙坐上一辆三轮朝汽车站那里而去。
幸好县城就这么大点,我到了那里后一问就有人告诉了我那个老头儿的家在什么地方。看来这个老头儿在这里还比较有名气,即使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也很容易找到。
当我找到老头的家后,顿时庆幸自己今天来找了他。
他生病了,而且病得非常重。
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关着的,从里面锁上了。我敲门,随即便听见里面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于是急忙叫道:“老人家,我是昨天早上您送了我两句话的冯笑。您还记得吗?”
里面依然除了呻吟声之外就没有了其它的声音。肯定是生病了。我心里想道,急忙去看这间屋子的情况,随即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不过窗户的位置比较高,我够不着。跳跃着去抓住了窗户上面的铁栏杆,然后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我看见了:屋子很小,里面的光线比较暗淡。老人竟然在床边的地上,似乎正在挣扎。
我大骇,急忙从窗户上下来。没有了其它的选择,我狠狠地朝那道门踢去。
门很不结实,我没用多大的力就把它给踢开了。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正在痛苦地呻吟。
“您怎么啦?”我急忙蹲下去问。
我眼前只有他痛苦的表情,还有在不住扭动着的身体。肯定是急性病。我这样判断道,随即俯身去将他抱到了床沿,然后背朝着他蹲下去背上他就往外面跑。
刚才,我看见他住的地方很小,倒也还比较干净。但是里面却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他家里被盗的情况了。话又说回来了,谁会去偷一个以油条为生的老人呢?